“茵岳工坊”的招牌刚挂半个月,生意火得能烫着手。
田家小院天天人挤人,不是来拿货的,就是来谈合作的。
田明红现在出息了——工坊里的老师傅,带着几个学徒专做复杂花样,工资比在镇上打工翻了倍,人也挺直了腰杆,说话都带风。
这天下午,关茵茵正跟县里来的李老板聊扩大合作的事。
院门外突然吵起来,一个哭唧唧的声音钻进来:
“红红!红红我错了!你开开门,看看我啊!”
院里人全愣了,齐刷刷扭头往外瞅。
只见田明红前夫孙老四,穿得跟个叫花子似的——衣服皱得能拧出灰,胡子拉碴遮住半张脸,正“扑通”跪在院门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
旁边围了圈村民,指指点点跟看猴戏似的。
“红红!以前是我混蛋!我不是人!”孙老四捶着胸口,戏精上身,“你原谅我这一回,咱复婚!我以后肯定把你当祖宗供着!”
田明喜从屋里探出头,一看是他,气得脸都白了,转身就去拿扫帚:“这不要脸的玩意儿!还敢找上门来!看我不揍他!”
关茵茵一把按住她,递了个眼神:“急啥?咱红红现在可不是软柿子了,让她自己来!”
心里却翻了个白眼:孙老四这算盘打得,我在县城都听见响了——准是瞅着田家发达了,红红手里有钱有地位,想回来吃软饭!当初把人赶出门骂“不会下蛋”的时候,咋没这觉悟?
田明红在里屋教徒弟编花样,听见动静,放下藤条,沉着脸走出来。
她没先看门口的孙老四,先冲李老板笑了笑,语气稳得很:“李老板,对不住,家里有点乱事,您先坐会儿,我处理完就来。”
那气度,跟以前在孙家唯唯诺诺的小媳妇,简直是两个人。
李老板多精明,连忙摆手:“没事没事,田师傅你先忙,我不着急。”
田明红这才走到栅栏门跟前,隔着门,冷冷地瞅着地上的孙老四:“孙老四,你在这儿嚎啥?赶紧起来,别在我家门前丢人现眼。”
孙老四一见她,眼睛都亮了,跪着往前蹭了两步,伸手就想抓她裤脚:“红红!你肯见我了!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咱是原配夫妻啊,一日夫妻百日恩……”
“恩?”田明红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透着冰碴子,“你跟我讲恩?你和你娘把我赶出家门,连件过冬的棉袄都不让我带的时候,咋不跟我讲恩?”
“你当着全村人的面骂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让我在村里抬不起头的时候,咋不跟我讲恩?”
“我在你孙家当牛做马五年,洗衣做饭伺候你娘,最后落得一身骂名被扫地出门——这就是你孙老四的恩?!”
她每说一句,就往前挪一步,眼神跟刀子似的,刮得孙老四脖子缩了缩。
孙老四被问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找借口:“那……那都是我娘老糊涂了,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我现在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关茵茵不知啥时候站到了明红身边,双手抱胸,语气里的嘲讽能酸掉牙,“你是知道我们田家现在有钱了,知道我们红红成了‘茵岳工坊’的大师傅,一个月挣的比你打一年工还多,你才知道错了吧?”
“看见好处就往回凑,看见便宜就想占——孙老四,你这算盘珠子崩得我一脸,你自己没感觉啊?”
围观的村民“轰”地笑开了:
“可不是嘛!当初把人欺负成那样,现在想捡现成的?”
“要点脸不?人家红红现在过得多好,凭啥跟你复婚?”
“就是!典型的见钱眼开!”
孙老四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还想硬撑:“关你屁事!我跟我前妻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轮得到!”关茵茵挑眉,声音亮得很,“红红现在是我田家的人,是我‘茵岳工坊’的顶梁柱!你想来挖我墙角,坏我大师傅的名声,耽误我做生意——你说轮不轮得到我管?”
她转头冲田明红笑了笑,语气软了点却带着劲:“红红,这事你自己拿主意。你想咋办,二嫂、咱全家都给你撑腰!”
田明红看着关茵茵,又瞅了瞅身后院子里——田铭岳、田老汉、明喜明悦都站着,眼神里全是支持。
心里那股憋了多年的气,突然就顺了。
她深吸一口气,再看孙老四时,眼神里只剩决绝:“孙老四,你听清楚了。”
“我田明红在你孙家的时候,对得起天地良心,是你们孙家先对不起我!”
“现在我离开你,靠自己的手编篮子吃饭,日子过得比在你家舒心一百倍、自在一百倍!”
“复婚?除非我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回头啃你这棵烂到根的回头草!”
她指着村口的方向,声音斩钉截铁:“你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田家门口滚出去!再敢来骚扰我,我就去派出所告你!”
“好!说得好!”田铭启第一个鼓掌,嗓门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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