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邹铭旭扛着锄头就出门了。
不知道是去地里伺候庄稼，还是去当“村草”巡视领地——反正走得跟一阵风似的，连句“我走了”都没说。
上官湛拉着夏筱筱的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走，筱筱！咱娘俩去村里遛遛，认认门，顺便让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瞧瞧，我家儿媳妇多俊！”
夏筱筱正想熟悉环境，立马乖巧点头：“好，听妈的。”
婆媳俩手挽着手出了门，跟亲娘俩似的，一路说说笑笑。
邹家在村东头，清净得很。越往村中心走，人越多，远远就看见村头那棵老槐树下围了一圈人。
这时候正是村民吃完早饭的空闲时间，不少人端着空碗，拿着鞋底，凑在一块儿东拉西扯。阳光透过槐树叶洒下来，斑斑点点的，可某些人的心思，比锅底还黑。
上官湛和夏筱筱一出现，老槐树下瞬间安静了半秒，紧接着，所有目光都齐刷刷射了过来——好奇的、打量的、探究的，还有些眼神跟针似的，扎得人不舒服。
夏筱筱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衬衫，配了条深色裤子，虽然朴素，可架不住她皮肤白、气质好，站在一群穿土布衣裳、皮肤黝黑的村妇中间，跟天鹅掉进鸡窝似的，扎眼得很。
窃窃私语声很快就起来了，跟苍蝇似的嗡嗡响：
“瞧见没？就是她！邹老四家新来的那个！”
“哎哟喂，这皮肤白得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哪像干农活的？怕是连锄头都拿不动吧？”
“听说是城里来的？好好的城里不待，跑咱这穷地方来，别是在城里犯了事儿，跑路来的吧？”
“我看像！你瞅她那腰细的，屁股翘的，一看就不是安分人！刚来就住进铭旭屋里，啧啧，这速度够快的！”
“可不是嘛！把铭旭那老实孩子都迷昏头了，连他娘都跟着护犊子，真是邪门！”
“我看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等过阵子新鲜劲过了，有邹老四家受的！”
这些话不大不小，刚好能飘进夏筱筱和上官湛耳朵里。
夏筱筱垂下眼睫，故意露出几分委屈无措的样子，轻轻拉了拉上官湛的衣袖——心里却冷笑：“这群人嘴比村口老槐树的皮还厚，净会嚼别人舌根，咋不把自己舌头嚼断呢？”
上官湛脸上的笑瞬间没了，跟翻书似的。
她自己吐槽儿子行，别人说她认定的儿媳妇半个不字都不行！
她一把将夏筱筱护在身后，迈着大步就冲老槐树下走，手往腰上一叉，嗓门大得能惊飞树上的麻雀：“哎哟喂！我当是哪家的狗没拴好，大清早的在这儿汪汪叫呢！原来是你们几个老菜帮子闲得腚疼，满嘴喷粪！”
她眼神跟探照灯似的，一下就锁定了刚才说得最起劲的长脸妇人：“张翠花！刚才是不是你放屁说我儿媳妇是狐媚子？！”
张翠花被点了名，脸瞬间红一阵白一阵，强撑着反驳：“上官湛！你、你咋骂人呢！我们就是随便聊聊，又没说你家啥坏话！”
“随便聊聊？聊你娘个腿！”上官湛一口唾沫差点啐到她脸上，“我儿媳妇是正儿八经的城里文化人，长得跟天仙似的，那是她爹妈基因好！羡慕死你们这些歪瓜裂枣、满脸褶子的老菜帮子了吧？”
她手指头挨个点着那些村妇，跟机关枪似的突突：“还狐媚子？我看你是嫉妒！嫉妒我儿媳妇比你年轻、比你俊、比你有文化！嫉妒你自家闺女遗传了你那鞋拔子脸，扔人堆里找不着！”
“你、你胡说八道！”张翠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上官湛说不出话。
“我胡说？”上官湛冷哼一声，嗓门又拔高了八度，确保全村人都能听见，“我儿媳妇筱筱，跟我家铭旭是娃娃亲！是她娘——我那好姐妹临终前拉着我手托付的！名正言顺！你们一个个脑子里装的都是泔水是吧？见不得别人好，就会在背后嚼舌根！”
她拉过夏筱筱，跟展示宝贝似的，骄傲得不行：“你们瞧瞧！这模样、这身段、这气质！十里八乡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第二个！还中看不中用？我告诉你们，我家筱筱做饭的手艺，能甩你们十八条街！昨天早上做的鸡蛋饼，我家那挑嘴的愣小子都多吃了一张！”
她越说越气，最后放狠话，眼神里带着豁出去的狠劲：“以后再让我听见哪个烂舌根的敢编排我儿媳妇，坏她名声！”
“就别怪我上官湛拎着粪瓢去堵你们家大门！我说到做到，谁也别想拦着！”
最后四个字，掷地有声，震得老槐树下鸦雀无声。
刚才还嚼舌根的妇人们，一个个缩着脖子，红着脸，不敢跟上官湛对视——谁不知道上官湛泼辣，她说拎粪瓢，那是真敢拎！上次李婶跟她抢菜地，她就真拎着粪瓢去了李婶家门口，闹得全村都知道。
夏筱筱站在婆婆身后，看着她为自己冲锋陷阵的背影，心里暖烘烘的，安全感爆棚——这婆婆也太给力了！比她亲妈还护着她！
她轻轻扯了扯上官湛的衣角，声音软软的，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懂事：“妈，您别生气了，为她们气坏身子不值当……我们回去吧？我还想跟您学蒸鸡蛋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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