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招看着屋中几对形影不离的身影,眼底的好奇压不住,悄悄对叶冰瑶传音:“臭丫头,那雷小子和箫小子,还有戴斗笠那俩,是不是一对?方才给你递眼神,你倒好,装没看见,快给我说说。”
叶冰瑶正给莫衣递茶,闻言手一顿,脸颊微微发烫,连忙也传音回去,语气带着几分尴尬:“阿爹,您既然看出来了,就别老盯着看了。我们那个世界这样的有很多,不止男男,女女的也有,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她话锋一转,故意转移话题:“您还是多操心操心您那乖乖孙孙吧,离仑再过些日子,怕是真要被朱厌那臭猴子拐跑了,到时候您可别心疼。”
英招被堵了话,哼了一声,转头看向离仑和朱厌。只见朱厌正小心翼翼地给离仑剥着灵果,离仑低头咬了一口,嘴角沾了点果肉,朱厌想也没想就伸手替他擦掉,离仑愣了一下,脸颊泛起红晕,却没躲开。
英招看得直咋舌,暗自嘀咕:这哪用等些日子,分明已经被拐得差不多了。
另一边,朱厌看着离仑泛红的耳根,心里暗暗叹气。他悄悄打量着离仑,见对方捧着果核发呆,忍不住在心里念叨:阿离啊阿离,你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呢?都说草木妖单纯,可你这一窍,也太顽固了些。
他想起叶冰瑶说的“三万四千年的情分”,又摸了摸藏在怀里的槐树根——那是离仑给他的第二条命。明明彼此的心意早就刻进骨子里,怎么到了离仑这儿,就总像隔着层薄雾似的,看得清,摸不透。
离仑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望过来,眼神清澈:“阿厌,你怎么了?老盯着我看。”
朱厌猛地回神,连忙摆手:“没、没什么,就是看你吃果核的样子……挺可爱的。”话一出口就想抽自己,这话说得也太傻了。
离仑果然愣了愣,随即把果核往他手里一塞:“那给你吃。”
朱厌握着还带着离仑体温的果核,心里又甜又涩,只能干笑道:“我不吃,你扔了吧。”
叶冰瑶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忍不住对莫衣低语:“你看朱厌那傻样,追人都追不明白。”
莫衣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慢慢来,离仑心里是有他的,只是草木天性纯良,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罢了。”
英招凑过来,又开始传音:“你看你看,我说得没错吧?阿离这孩子就是太实诚,被那猴子骗得团团转。”
叶冰瑶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传音道:“您就别添乱了,让他们自己折腾去。”
屋外的雪还在下,炭火盆里的火星时不时跳跃一下,映得每个人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晃动。那些没说出口的心事,那些藏在眼底的在意,连同着昆仑的风雪与暖意,一起在这小小的山神庙里,慢慢发酵。
雷梦杀正缠着箫若风看棋盘,柳月和墨晓黑在门口赏雪,离仑低头摆弄着拨浪鼓,朱厌的目光始终黏在他身上。
叶冰瑶看着这和睦的景象,嘴角弯起——管他开窍不开窍,心意到了,日子总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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