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江心的水神虚影忽然转动头颅，直视主舰。
李文心头一凛。
下一瞬，那虚影抬手，五指张开，对着主舰所在方位轻轻一握。
整条江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攥紧。
水流逆旋，形成巨大涡流，主舰四周水位骤降，船底发出刺耳摩擦声，像是要被生生撕裂。桅杆断裂，帆布撕碎，两名护卫被甩飞出去，砸在甲板上再不起身。
云姬脸色发白，强行维持空间屏障，但额头已有血丝渗出。
“撑不了太久。”她咬牙，“它的意志太强，我在对抗的不只是力量，是规则本身。”
李文盯着那虚影，脑中飞速推演。
不能硬抗，也不能逃。对方已锁定他们的位置，撤退只会暴露弱点。而精灵尚未参战，贸然放出，恐遭反噬。
唯一的活路，是抢在对方彻底掌控水脉之前，打乱它的节奏。
他忽然开口：“你还能撑多久？”
“最多半柱香。”云姬声音微颤。
“够了。”李文松开手，将罗盘放在甲板上，双手缓缓抬起，掌心相对，似在丈量天地。
他没有念咒，也没有结印，只是静静站着，仿佛在等待某个时机。
江风卷起他的衣袍，发带飘落肩头。
然后，他低声说出一句谁也没听清的话。
几乎同时，罗盘上的裂纹开始发光。一股极细微、却无比清晰的气运之力，自他体内涌出，顺着指尖流入盘面。
星图旋转，速度越来越快。
江心的水神虚影动作一顿。
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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