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厉星染回答，对方又继续道：“可是这样的话，对其他选手又不太公平。”
原妙妙在一旁撇嘴：“该进的都进了，没进的也进不来，到底对谁不公平？”
话音刚落，就被母亲大人敲了脑袋，捂着头不说话了。
“怎么会不公平呢？她只是来见小望这个人，既然她认可小望的实力，没有把她直接pass，却因为她的病症有一些顾忌。来亲自确认一眼，不就可以了吗？”厉星染争取道。
“从导演犹豫要不要小望进来，我就知道她是一个非常有职业道德的人，因为她并没有打算靠小望的病症来为节目炒热度。”她说，“顾姨，既然导演在犹豫，那么我们就还有让她同意的空间，对不对？”
顾妮妮沉思片刻，说道：“这种恭维的话，你应该对导演本人去说，在这里讲，可是没有用的。”
厉星染笑了：“我这才不是恭维话，顾姨你认识的人一定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真诚，有职业道德的人。如果导演能明白真实情况，一定会让小望坐上这最后一个席位的。”
“你这段话可是实实在在的恭维了。”门口的不速之客突然出声，众人都惊了一下，厉星染扭头看去，一位长相气质温柔，扎着低马尾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白色长风衣，背着斜挎帆布包，怀里还抱着蓝色文件夹，里面的文件显然很厚。“我已经听见了某位选手恭维我的话，但今天暂时当没听见好了。”
厉星染立刻站起来，难道这就是节目组的导演！
“来，介绍一下。”原妙妙窜出沙发，摆出花花手势，“这位就是《See Girl》总导演之一，杨海佑女士。”
“杨导您好，我是厉星染。”厉星染伸出手彬彬有礼道，“顾姨说您是一位年轻优秀的导演，今天见面果然不同凡响，有幸能在节目开始之前见到您，之后有时间一定请您吃饭，千万要赏脸。”
“客气了，你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年轻人。”杨导示意对方坐下，自己则坐在顾妮妮身边，打开了文件夹，但并未先切入正题，而是对顾妮妮道：“之前跟您商量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艺术大师摆出了高冷模样：“我跟你说过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帮哪个节目画宣传物料了。”
杨导笑道：“我知道，您现在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艺术家，一幅画能在拍卖行掀起风浪，主要精力还是放在自身创作上，听说这几个月您又有了新的大作，放到国际上，他们又得沸腾了。”
顾妮妮揉眉：“你都知道了，还过来纠缠我。我昨天找你商量，可不算是欠你人情。”
“《See Girl》的选手们需要有一套她们专属的人物概念图。我希望您能用您的画笔，捕捉到她们灵魂里最生动最本真的那一面，画出能让大众一眼就记住的形象。”杨导笑道，“价格都好商量。”
顾妮妮摇头：“你有那么多家合作方，他们的团队比我更加专业。”
“我们这次打的概念就是‘看见’，物料会非常丰富，我认为这一块必须由您来负责才行。”杨导笑眯眯地说，“您以前也是靠画Q版漫画和人设概念图发家的，现在重温年少轻狂时的感觉也不错啊。”
“少跟我提当年。”顾妮妮伸手戳她脑袋，举止亲昵得很，厉星染在旁边看着，打死她也不信两个人只是堪堪“认识”的关系。
“还是说正事吧，我问你，慕熙望的席位为什么不给她？”顾妮妮进入正题，“既然你已经没有更好的人选了，让她进去又何妨，如果出现问题，中途让她退出不就行了？”
杨导笑意渐渐敛去，严谨答道：“节目是高强度、全封闭的选拔比赛，除了舞台表演，更是24小时不间断的镜头记录。就算是心理再健康的选手，也需要承受巨大的舆论压力、竞争压力，还有睡眠不足和人际关系的挑战。”
“慕小姐的情况你我都很清楚。我们无法预测她在那种极端压力下会做出何种反应，风险节目组承担不起。”
厉星染道：“杨导演，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在真正拒绝慕熙望之前，我觉得你可以先见见她。”
杨导想了想，道：“好，慕熙望女士现在在哪呢？”
“——慕熙望女士在这里哦！”小望趴在她耳边轻声吐出回答，对方稳得一批，只是慢慢转过脑袋，与贴近自己的漂亮女孩对视。
女孩的笑容迷人又可爱，杨导看得呆了几秒，才微笑着柔声打招呼：“你好，我是节目组的总导演杨海佑，你叫我导演就好。”
“导演你好，我是慕熙望。”小望站直身体，一本正经地介绍自己，“我报名了你的节目，参加了你的海选，但是我现在还没有收到结果，我想知道为什么，难道我落选了吗？”
杨导对她表达能力的流畅感到惊奇，无论是讲话还是眼神，看上去都不像是自闭症患者。“你……你没有落选。”
“真的吗？那为什么我还没有收到邮件？我看到染染的邮件了。”慕熙望眨着眼问。
厉星染错愕，什么时候看到了？
杨导竟然被问得支支吾吾：“啊这个……我们还在定制纸质的邀请函。”
慕熙望困惑歪头，天真道：“可是定制纸质的邀请函，跟发邮件没有关系呀～”
杨导：“……”
慕熙望调皮的心声响起。
〔哼哼，小望要诈一下这个导演，染染知道了一定会夸我聪明！〕
厉星染：“……”
好好好，是她低估了小望的反应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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