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大人。”
书记官先是有些疑惑，这名字可不常见，但随即还是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记住了这个名字。
核对完毕，林凡将羊皮纸递还给马库斯，并指出了需要画押的位置。马库斯拿起笔（对他而言更像是小木棍），有些笨拙地、依葫芦画瓢地在指定位置画下了代表他身份的标记。
书记官接过清单，满意地离开了。
帐篷里再次恢复了某种动静，但气氛已经完全不同。没有人说话，但林凡能感觉到，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里，多了之前从未有过的东西——惊奇，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马库斯沉默了片刻，走到林凡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小。
“小子，”他的声音依旧粗哑，但少了几分冷硬，“从今天起，你不用参加日常的巡逻和一线冲锋训练了。”
林凡一怔。
马库斯继续道：“你就跟在我身边，做临时文书。清点装备，记录口粮分配，下次上面再有文书下来，由你来对接。”他顿了顿，补充道，“至少，老子不用再对着那些鬼画符干瞪眼了。”
这意味着，他暂时远离了最危险的前线。
林凡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庆幸，有恍惚，也有一种凭借“知识”（哪怕是基础的识字能力）改变处境的切实感。他不再是那个仅仅“运气好”的菜鸟，他展现出了独特的、有价值的能力。
他看向帐篷外依旧灰蒙蒙的天空，雨丝如织。他凭借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最基础的教育，在这个残酷的中世纪军营里，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丝喘息的空间。前路依旧迷茫未知，但至少，他撬开了第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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