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辉城那巍峨的轮廓终于清晰地矗立在天际线上时,即便是早已在脑海中想象过无数次帝国首都景象的林凡,也不禁屏住了呼吸。
宏伟,已不足以形容其万一。
高耸入云的白色城墙在阳光下闪烁着近乎圣洁的光芒,绵延不绝,仿佛巨龙盘踞。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城门楼如同山岳,其上雕刻着帝国历代先皇的功绩与神话传说,栩栩如生,散发着古老而威严的气息。城门前,宽阔得足以容纳十辆马车并行的石桥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来自大陆各地的商人、使者、旅人、工匠如同汇入海洋的溪流,喧嚣鼎沸,却又在城门守军锐利的目光下保持着一种奇异的秩序。
“我的天……”格隆张大了嘴巴,手中的缰绳都差点松开,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人,这么多华丽的马车,甚至还有一些奇装异服、牵着怪异驮兽的异邦人。“这……这城墙比咱们铁岩要塞高了怕是有三倍不止吧?”
萨尔虽然保持着骑士的矜持,但那双蓝色的眼睛里也充满了震撼。他出身贵族,见过世面,但金辉城的规模与气势,依旧远超他家族领地上任何一座城市。他低声对林凡道:“大人,这就是帝国的中心,泰拉维亚的心脏。”
莉娜更是紧张地抓住了林凡坐骑的鞍鞯边缘,小脸煞白,眼前这超出她所有计算模型的繁华与庞大,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和一丝茫然。
阿尔文皇子的仪仗自然无需排队,守城军官验明身份后,沉重的镶铁城门在嘎吱声中缓缓敞开,将帝都的内里,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这群来自边境的“战狼”面前。
如果说城外是宏伟与秩序,那么城内,便是极致的繁华与喧嚣。
笔直宽阔的帝国大道以巨大的白色石板铺就,光洁得能映出人影。大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建筑风格各异,有古朴雄浑的巨石神殿,有精致华丽的贵族府邸(其门廊的雕塑、窗棂的雕花都极尽繁复),也有熙熙攘攘、挂满各式招牌的商铺酒馆。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气味——刚出炉面包的麦香、香料摊位的异域芬芳、酒馆里飘出的酒气、以及人群中浓郁的香水味和……隐隐的牲口气味。
穿着丝绸长袍、佩戴着精美珠宝的贵族男女,乘坐着由纯色骏马拉着的、带有家族徽记的华丽马车,在仆从前呼后拥下悠然驶过,车窗后投来的目光,偶尔扫过林凡这一行风尘仆仆、甲胄带着边境磨损痕迹的军人,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好奇,甚至是一丝轻蔑。
粗布麻衣的平民、叫卖的小贩、赤膊的工匠、巡逻的城防军、穿着奇特袍服的法师学徒……各色人等穿梭不息,构成了一幅流动的、充满活力的巨幅画卷。远处,还能看到巨大的圆形竞技场和高耸入云的皇宫尖顶。
“这得……这得多少人啊?”格隆还在喃喃自语,眼睛不够用似的四处张望。
林凡同样心潮澎湃,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战术视野】带来的洞察力让他不仅仅看到了表面的繁华。他注意到那些华丽马车帘子后,某些贵族看向皇子仪仗时,那并非全然恭敬的眼神;他注意到一些巷口阴影处,衣着光鲜之人低声交谈时,那闪烁不定的目光;他更注意到,这流光溢彩的帝都之下,那看似井然有序的街道布局中,隐约透出的阶层分明与暗流涌动。
莉娜稍稍适应后,也开始本能地观察,她低声对林凡说:“大人,这里的物资流转速度……快得惊人。但贫民区与贵族区的划分,似乎……过于泾渭分明了。”
萨尔则补充道:“殿下,帝都的贵族……远比边境的复杂。他们看重血统、门第远胜于军功。”他这话既是提醒,也带着一丝自身经历的感慨。
就在这时,一队骑士簇拥着一辆格外奢华、刻着某个林凡不认识的家族纹章(系统界面悄然标注:【奥勒利乌斯元老院,保守派系关联】)的马车,几乎是擦着皇子仪仗的边缘疾驰而过,溅起的些许泥点甚至落在了林凡的靴子上。那马车并未停留,车帘紧闭,仿佛皇子仪仗也不值得他们多看一眼。
阿尔文皇子面色如常,似乎早已习惯,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冷意。他淡淡地对林凡说道:“看到了吗,林卿?这就是金辉城。这里有最醉人的美酒,也有最锋利的匕首。在这里,荣耀与阴谋同在,忠诚与背叛共存。”
林凡深吸了一口这帝都的空气,那其中混合着奢靡、活力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腐朽气息。他点了点头,目光变得锐利而深沉。
“臣,明白了。”
铁岩要塞的狼烟与血火仿佛已成遥远的过去,但新的、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已然在这座光辉璀璨的帝都悄然拉开了序幕。林凡知道,他这只从边境飞来的“战狼”,将不得不在这更大的棋盘上,与那些盘踞已久的庞然大物们,展开新一轮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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