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谁？！”
刘万山声音嘶哑，用尽全身力气吼道：“我刘家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下此毒手！”
“无冤无仇？”
林绝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度残忍的弧度，声音冰冷如刀，清晰地传遍整个死寂的宴会厅。
“上一世，你们刘家为了一块‘源晶’，勾结‘噬金蚁’组织，设计引来D级兽潮，淹没了我父母所在的勘探队。”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毛骨悚然。
“我父亲为了掩护队员撤退，力战而亡，被凶兽分食。我母亲……被你们的人抓住，受尽折辱后，扔进了兽群。”
一瞬间，林绝的脑海中闪过前世的画面。冲天的火光，凄厉的惨叫，还有……母亲那绝望而痛苦的眼神。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森寒刺骨。
“那时，你们可曾想过今日？”
轰！
刘万山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上一世？源晶？噬金蚁？
这些词汇他似懂非懂，但他从对方那仿佛要焚尽一切的仇恨中，明白了这一切都不是误会。
这是来自地狱的复仇！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刘万山彻底崩溃了，他连滚带爬地从椅子上摔下来，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地磕头求饶：“饶命！求求你饶了我！我把刘家所有财产都给你！我做牛做马！求你……”
林绝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他的目光扫过主桌上那几个同样吓得面无人色、屎尿齐流的刘家核心成员。
“欠下的血债，总是要还的。”
他身形一闪，鬼魅般出现在刘万山那个刚成年的小儿子面前。
“不要杀我！不要！”
年轻人惊恐地尖叫。
噗！
林绝五指成爪，直接捏碎了他的喉咙。
接着，是刘万山的妻子，那个平日里雍容华贵的女人，此刻正歇斯底里地尖叫，却被林绝一脚踩碎了头颅。
然后，是他的兄弟，他的侄子……
林绝像一个冷酷的审判者，在所有宾客惊恐欲绝的注视下，将刘家核心成员，一个接一个，以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处决。
血浆喷溅，染红了洁白的桌布，染红了华丽的墙壁。
很快，主桌前只剩下跪地发抖的刘万山。
林绝缓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现在，轮到你了。”
“魔鬼……你是魔鬼！”
刘万山绝望地嘶吼着，裤裆下早已一片湿热。
林绝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肥胖的身体像提一只小鸡一样提了起来。
在刘万山因窒息而涨红的脸上，林绝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好好下地狱去，替我……向我父母忏悔。”
咔嚓。
清脆的颈骨碎裂声响起。
刘万山眼中的生机彻底熄灭。
林绝随手扔下尸体，环视着这片由他亲手创造的血腥地狱。
刘氏一门，满门皆灭。
前世的血海深仇，今夜，终得清算一桩。
……
深夜。
冰冷的地下安全屋内，一片死寂。
床上，林绝猛地从噩梦中弹坐而起，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溺水之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的眼中没有复仇后的丝毫快意，只有无尽的痛苦与空洞。
又是那个噩梦。
山崩地裂，摩天大楼如积木般倒塌，天空被染成血色，无穷无尽的狰狞怪物淹没了一切。
父亲被兽群撕碎的画面……
母亲在绝望中被推向深渊的嘶喊……
还有无数战友，无数平民，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在血泊中绝望地哀嚎，然后被怪物撕成碎片。
那是整个人类文明覆灭的末日景象。
是他穷尽一生也无法挽回，亲身经历过的，最深沉的绝望。
一滴滚烫的泪，终于挣脱束缚，从他布满血丝的眼角滑落。
可下一秒，他脸上的悲痛就被极致的狰狞与仇恨所取代，肌肉因用力而剧烈扭曲，青筋暴起。
复仇的快感，在席卷整个世界的滔天血仇面前，渺小得何其可笑！
杀一个区区刘家，又算得了什么？
他攥紧了双拳，锋利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却浑然不觉。
“还不够……”
他在黑暗中喃喃自语，声音沙哑、扭曲，充满了疯狂。
“杀光他们……我必须杀光所有仇人……才能……才能……”
他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呜咽。
他必须复仇，却又深知，复仇带不来真正的救赎。
“还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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