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地狱回来的人。”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用你的头脑，帮我改变这个即将再次变成地狱的世界。”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白小胖的脑海中炸响！
改变……世界？
这是何等宏大的目标！这又是何等的狂妄与自信！
可看着林绝那双不似作伪的眼睛，看着地上这一片人间炼狱，白小胖忽然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这个男人，真的有颠覆一切的力量和决心。
追随他，或许就是自己这卑微如尘埃的生命里，唯一一次触及伟大的机会。
白小胖的呼吸变得急促，双拳不自觉地握紧，他没有再问，只是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林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拿出一部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白景明，三号实验楼四楼，处理干净。另外，带他去新据点。”
挂断电话，林绝看着白小胖：“走吧，有人会处理这里。”
半小时后，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悄无声息地驶入江城郊区一处新建的地下工事内。厚重的合金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林绝带着还有些恍惚的白小胖走下车，看着眼前这个充满未来科技感的庞大空间——这里有成排的高性能服务器，有巨大的电子沙盘，还有各种他叫不出名字的精密设备。
“欢迎来到‘曙光基地’。”林绝的声音在空旷的基地里响起，“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们改变世界的起点。”
……
深夜，曙光基地，林绝的休息室内。
“不——！”
林绝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又是那个梦。
血色的天空，崩塌的城市，狰狞咆哮的异次元巨兽，还有……那些熟悉的面孔在自己面前被撕成碎片的绝望场景。
前世的末日，如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他的灵魂。
他伸出手，看着自己如今充满力量的双手，可梦中那股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却依旧清晰得可怕。
一滴冰凉的液体从他脸颊滑落，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他的面容在月光下微微抽搐，痛苦与仇恨交织，喉咙里发出野兽般、压抑到极致的低吼。
“不够……”
“我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林绝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却恍若未觉。
“在真正的末日天灾面前，现在的我，依旧是蝼蚁！”
极致的痛苦没有让他沉沦，反而化作了更加冰冷的燃料，将他眼底的火焰烧得更旺，也更决绝。
他缓缓平复了呼吸，脸上的脆弱与痛苦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硬、都要冰冷的决意。
他按下床头的内部通讯器。
“老板。”白景明恭敬的声音几乎是秒回。
林绝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仿佛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江城事了。准备出发，我们的下一站是京城。”
他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如同寒冬的冰凌。
“前世的债，该去一笔一笔地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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