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更鸟微笑着应下,转身走向次卧。
她没有推门,只是站在门口,用她那仿佛能融化冰雪的温柔嗓音,轻轻呼唤着。
“芙芙,起来了,今天还要出去玩呢。”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门板。
几秒钟后,门内传来芙宁娜含糊不清、带着浓浓睡意的咕哝。
“不要……就五分钟……再给我五分钟……”
知更鸟显然不舍得用任何粗鲁的方式把她从梦中拽出来,还想再劝,客厅里的林轩却已经等不及了。
他没有看向门内,只是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了音量,朝着次卧的方向大声喊道。
“里面的是睡神啊,还是水神啊?”
这一句精准的吐槽,效果立竿见影。
话音刚落,次卧里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芙宁娜就像一颗被点燃的小炮仗,猛地拉开了房门。
她头发乱糟糟的,头顶那根标志性的小呆毛“蹭”地一下笔直地立了起来,彰显着主人极度的不满。
“什么睡神!你竟敢对伟大的芙宁娜大人不敬!”
她气鼓鼓地穿着拖鞋,“蹭蹭蹭”地冲到餐桌前,准备好好和林轩理论一番。
知更鸟则一脸笑意,无奈又宠溺地跟在她身后。
然而,芙宁娜酝酿好的一肚子反驳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餐桌上那碗金黄香甜的南瓜小米粥给顶了回去。
浓郁的、带着丝丝甜意的香气霸道地钻进她的鼻腔,瞬间就瓦解了她所有的怒气,只剩下从肚子里传出的、诚实的“咕噜”声。
愤怒在美食面前不堪一击。
芙宁娜的视线完全被那碗粥吸引了,她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脸颊,此刻只写满了两个字 想吃。
芙宁娜的视线牢牢地锁在了那碗南瓜粥上,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咽了口口水。
她迅速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借口,清了清嗓子,挺起小胸膛,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姿态。
“那个,本芙大人今天心情好!嗯……看在知更鸟姐姐的面子上,还有这南瓜粥和小笼包……正义的审判可以暂时,对,暂时缓一缓!”
话音未落,她已经眼疾手快地夹起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笼包,整个塞进了嘴里,腮帮子瞬间被撑得鼓鼓囊囊,像一只偷食的仓鼠。
然而,她这番“施恩”般的言论,却让一旁的林轩顿时不乐意了。
他挑了挑眉,存心想再逗逗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家伙,于是手臂一伸,快如闪电地将芙宁娜面前的那一整笼小笼包都端了起来,放到了自己手边。
“啊?我没有知更鸟有面子也就罢了,现在连小笼包都不如了是吗?行,那你别吃了。”
芙宁娜嘴里塞满了包子,正幸福地咀嚼着,一抬眼却发现面前的“粮仓”空了。
她愣住了,嘴巴的动作都慢了下来,鼓囊囊的脸颊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下一秒,她立刻拉住了身边知更鸟的袖子,含糊不清地告状,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姐姐!你看他欺负人!掐他!”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用眼神疯狂示意,催促着知更鸟快点为自己“主持公道”。
那双异色瞳里满是控诉,仿佛林轩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从早餐的温馨,转变成了幼稚园级别的“法庭审判现场”。
听到芙宁娜的“求助”,知更鸟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那笑声里没有丝毫为难,反而充满了幸福、温馨,还有满满的温柔。
她站起身,绕过餐桌,来到林轩的面前。
她并没有真的去掐他,只是抬起手,用弯曲的食指指节,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动作亲昵又带着几分嗔怪。
“我说你呀,天天欺负芙芙。等到真把她惹哭了,我可不帮你哄。”
她的语气与其说是在责备,不如说是在调解这场幼稚的纷争。
说着,她顺手将那笼被“没收”的小笼包又端了回去,稳稳地放在芙宁娜面前。
“失地”被收复,芙宁娜立刻得意地朝着林轩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心满意足地继续与早餐奋斗。
一顿温馨又热闹的早餐很快就结束了。
林轩收拾着碗筷,目光落在正在帮他擦桌子的知更鸟身上。
她的气质和容貌实在太过于出众,即便穿着围裙做着家务,也像是在拍摄一幅画报。
在晨光的映照下,她的周身仿佛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柔光,那是属于天环族与生俱来的圣洁气息。
“不行不行……就这么带你出去的话,一定会被围堵的……”
林轩低声自语着,眉头微蹙。
他转身走回主卧,打开衣柜开始翻找起来。
“有了!”
片刻之后,他从衣柜深处拿出了一个棕色的贝雷帽和一件同色系的风衣。
这是之前琪亚娜带着纳西妲去买的。
那次抓捕陈虎的行动后,因为琪亚娜和纳西妲没有身份证明,不能被官方记录,林轩便让她们从消防通道离开,悄悄去买了些能遮挡样貌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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