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连珠炮似的话,打了乌洛瑾一个措手不及,他都无语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安宁居然这么会胡搅蛮缠?
她明明早已看穿他的窘迫与逃避,却偏要装作毫不知情,还用这般娇纵任性的姿态逗弄他,叫他狼狈的手足无措、百口莫辩。
这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却又偏偏让他生不起半分气来!
乌洛瑾忍不住极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满是拿她毫无办法的宠溺。
看来,今日不取下这帷帽,不说实话,他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少年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像是认命般抬手,缓缓取下了头上的帷帽。
随即,他上前一步,俯身将躺椅上那娇小柔软的身子连同薄毯一起拥入怀中。
然后把发烫的脸颊,深深埋进她馨香柔软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带着些挫败与无奈:“安宁,别闹了,你知道的,我向来最不禁你逗。”
一旁的雪香看到少年帷帽下的真容,瞳孔又震了震。
居然是乌洛质子?
难怪殿下刚刚会说那番话!
只是…乌洛质子这脸是怎么回事?
看到乌洛瑾将脸埋起的位置,她脸颊蓦地飞红,再不敢多看一眼,一时间也不管什么脸不脸了,当即很有眼力见的垂下头,悄悄退了出去。
胸口落下重量,安宁没好气地抬手,轻轻拍了一下他毛茸茸的后脑勺:“嘶…头往哪儿放呢!起来!”
被打的少年自知理亏,没吭声,只磨磨蹭蹭地微微直起身。
但他依旧垂着脑袋,额前碎发落下,试图遮住大半张脸,那欲盖弥彰的模样,着实有些可怜又好笑。
然而,不管他如何掩饰,安宁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上未褪的青紫红肿。
少年肤色冷白如玉,此刻颧骨处却晕开一片淡淡的青霭色淤痕,像初春湖面将化未化的浮冰,薄薄地覆在细腻的肌肤上,格外惹眼。
一道细细的痂痕,从左眼角斜斜延伸至鬓边,颜色已转为浅褐,边缘干净,却莫名为他添了几分易碎感。
下唇上有个小小的深色血痂,像不小心点上去的朱砂痣,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沁出血色。
他委委屈屈地站着,那张雌雄莫辨的妖冶容颜,未因伤痕而丑一分,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甚至更添了几分易碎的勾人。
烛光柔和地笼罩下来,给所有伤痕都镀上一层极淡的柔光,如同名匠刻意镌刻的瑕疵,让这份美更具冲击力,也更惹人怜惜。
安宁的目光凝在他脸上,竟有些怔住了。
心底那点戏谑玩笑之意,不知不觉淡去。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尖极为轻柔地抚上少年颊边那片淤青,动作带着真切的怜惜和毫不掩饰的欣赏。
乌洛瑾这张脸,她是极喜欢的。
如今看他伤成这样,心疼自是难免。
感受到脸颊上的温软与怜爱,乌洛瑾眼睫颤了颤,不禁微微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安宁。
只见少女仰着下巴,眼底没了半分先前的戏谑与玩味,只有疼惜。
他的心,猛的颤了颤。
她心里……是有他的。
她在心疼他…
意识到这一点,身体比理智更加迅捷。
乌洛瑾喉间轻轻一滚,再次倾身,一手扶住躺椅的扶手,另一手捧住她的后颈,滚烫的唇瓣不由分说地压了下去,吻住了她柔软的唇。
“唔……!”
这个吻来得又深又急,带着这几日未能相见的思念,带着被她看破伪装的羞恼,更带着被她怜惜触动的汹涌情潮,霸道得不容抗拒。
他贪婪地吮吸,舌尖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肆意的纠缠索取,不留一丝余地。
安宁被猝不及防的夺走了呼吸,下意识地推了推少年的肩膀,却被他抱得更紧。
好一会儿,她才从这突如其来的攻势中找回自己,继而纤细的手臂环上他的脖颈,反守为攻。
喘息声渐渐交织,分不清彼此。
不知何时,安宁身上宽松的寝衣滑落肩头,露出一片莹白胜雪的肌肤。
乌洛瑾的素衣外衫也不知所踪,里衣的带子都松了大半。
直至二人都有些喘不过气,安宁才轻轻推了推乌洛瑾的胸膛,勉强拉开一丝距离。
“唔…”
她轻喘了几下,潋滟的眸子湿漉漉的,瞪了面前气息同样不稳的少年一眼,一边拢住滑落腰际的寝衣,一边没好气地嗔道:“乌洛瑾!你是属狗的吗?装不下去了就啃人!”
少年胸膛起伏,看着安宁被自己亲到嫣红水润的唇瓣,喉结又滚了滚,非但没有半分歉意,反而坦然的挑了挑眉,声音沙哑得撩人:“是啊,我本来就是你的狗,你亲自认下的,不是么?”
安宁:“……”
可恶,让他爽到了!
短暂的沉默后,安宁气笑了。
她捡起方才掉落在腿间的话本子,不轻不重地朝少年扔过去:“你亲也亲了,闹也闹了,本宫累了,你走吧!”
都已到了这一步,乌洛瑾怎么可能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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