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洛瑾咬了咬牙,试图装作没听到,硬着头皮继续向门外挪。
“站住!”
雪香得了安宁眼色,快步上前,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耳朵聋了不成?殿下叫你呢!”
乌洛瑾:“……”
看着面前双手叉腰,凶巴巴皱着一张小脸的雪香,他无语了。
他浅浅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窘迫与无奈,只得慢慢转过身,再次朝安宁躬身,将头埋得更低:“小的该死,小的患有耳疾,是以刚刚没听清殿下说话,还请殿下恕罪。”
安宁弯着唇,眼底流光潋滟,对他轻轻勾了勾手指,语气慵懒又戏谑:“不怪你,你且过来些~”
这微微上扬的尾音,挠得人心里痒痒。
乌洛瑾硬着头皮,一步一步挪回安宁面前,整个人僵硬得几乎要同手同脚。
安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底笑意漫开,笑意盈盈地问道:“乌洛质子近来可好?自他上次从本宫这儿回去,已有好几日未曾露面了。”
她话音稍顿,微微倾身,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只有彼此才能懂的暧昧与娇嗔,不徐不疾地钻进乌洛瑾耳中:“这个骗子,当初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要日日来给本宫暖床,怎的如今就暖了一夜,便再也没了踪影?”
她眸光流转,带着几分戏谑与调侃,故意问道:“你说,他是不是在质子宫里偷偷藏了位美人,日日夜夜与那美人颠鸾倒凤,沉迷温柔乡,所以将本宫抛诸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了?”
乌洛瑾:“……”
他额角青筋隐隐一跳,耳根瞬间热得发烫。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看起来像是什么纵欲无度、荒淫无道的人吗?
长这么大,他也就和她有过一次……
脑中不自觉浮现起那夜她眉眼含情、香汗淋漓的模样。
那些破碎的呻吟与灼热的呼吸瞬间席卷而来,小腹无端窜起一股熟悉的燥热,直冲四肢百骸,连指尖都微微发麻。
安宁是故意的!
故意用这般露骨的话语撩拨他,试探他,想逼他自己露出马脚!
一旁的雪香听得瞳孔微震,脸颊“唰”地一下红透。
她连忙垂下眼睫,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
不是,殿下就这么当着一个下人的面,将这么私密的话,给说出来了?
这这这…
还得是她家殿下啊!
乌洛瑾悄悄调整了站姿,遮住某些难以启齿的异样,不动声色道:“回长公主殿下,质子绝无此心。
质子连日采买药材,制作驱寒药,几乎不眠不休,耗费极大心力,身子难免疲乏,因此才没能前来拜见殿下,绝非有意失约。”
采买和制药是真,不眠不休倒也没有。
可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被某个缺德的揍了一顿,躺了两天没下地,所以才失约的吧?
只有这样说,方能显得他情有可原,甚至格外真诚。
安宁闻言,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拖长了语调:“哦~原来是累着了~”
她唇边笑意更深,再次对乌洛瑾勾了勾手指,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诱人的气音:“你再凑近些,本宫有些体己话,要你亲自带给乌洛瑾,这话,旁人听不得,本宫只说与你一人听。”
乌洛瑾微微一怔。
什么话,是连雪香也听不得的?
情话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的心跳便骤然漏了一拍,脸颊“轰”地一下又烧了起来,喉结不受控制地轻轻滚一下。
方才被压下去的燥热,竟又隐隐翻涌上来。
几乎是不带半分犹豫的,他立刻顺从地上前两步,凑到安宁身边。
只见安宁微微仰起脸,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帷帽上的轻纱被她的呼吸吹得轻轻颤动,擦过少年的脸颊,带着细碎的痒。
她温热清甜的气息,若有似无地穿过轻纱,拂过少年的耳畔,缠得少年心里发酥。
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钩子般,一字一句,缠缠绵绵地飘入他耳中:“药,本宫收到了,本宫很喜欢。
你替本宫告诉他,本宫想他了。”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婉转勾人,像细细的丝线,一圈圈缠绕上少年心尖,带着磨人的缱绻:“今夜,本宫在府中准备了惊喜,以慰藉他此番辛劳。
他若来,本宫自当叫他…尽、兴、而、归。”
最后四字,被她咬得极轻极缓,裹挟着无限旖旎的暗示,撩得人骨头都发酥。
可下一秒,她却话音一转,带上几分毫不讲理的娇哼:“他若不来,本宫便再也不理他了,往后这驱寒药,本宫也一粒都不会再要。”
说话间,安宁身上的清雅甜香,丝丝缕缕钻入乌洛瑾鼻间,甜得他有些晕头转向。
尽兴而归……
什么兴?
是他想的那种兴吗?
一时间,乌洛瑾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朝着某个地方涌去,呼吸也不受控制的滚烫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按捺不住,想一把掀掉帷帽,将这撩人的小妖精揉进怀里,压在躺椅上狠狠地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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