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才那一刻，舞台的本能、对音乐的执着，让他暂时忘记了收敛。
清亮的女声还在继续，杨昊轩迅速调整状态，左手的和弦变得更加饱满，右手的旋律线条与女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独特的和声效果。他没有抢林薇薇的风头，只是用和声巧妙地填补了空白，同时用眼神示意她赶紧回忆歌词。
林薇薇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顺着熟悉的旋律重新开口，与杨昊轩的女声和声完美融合。两种音色一高一低，一柔一甜，搭配得恰到好处，比彩排时的效果还要惊艳。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副歌再次响起，林薇薇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却更加真挚动人。杨昊轩的女声和声如同点睛之笔，让整首歌的情感层次更加丰富，台下的观众纷纷拿出手机，对着舞台拍摄，原本稀稀拉拉的掌声，变成了此起彼伏的赞叹。
一曲终了，钢琴的尾音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小剧场里安静了两秒钟，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哇！那个和声也太好听了吧！是女生吗？”
“不是啊！是钢琴旁边的那个学弟！我认识他，作曲系的杨昊轩，年级第一！”
“我的天！男生能唱出这么神仙的女声？这是什么天赋！”
“刚才林薇薇忘词了，是他救场的吧？也太厉害了！”
议论声、惊叹声不绝于耳。林薇薇对着台下深深鞠躬，声音带着感激和哽咽：“谢谢大家，刚才有点紧张忘词了，多亏了杨昊轩学弟的帮忙，不然这场演出就砸了。”
她转过身，对着杨昊轩鞠躬：“昊轩学弟，真的太谢谢你了！”
杨昊轩站起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对着台下微微点头，声音已经切换回了低沉的男嗓，平淡地说：“举手之劳。”
他心里有些懊恼。刚才的一时冲动，还是暴露了自己的秘密。虽然只是短暂的女声和声，但肯定被不少人听到了，不知道会不会引来麻烦。
“哇！杨昊轩学弟，你的女声也太绝了吧！平时怎么没听你说过？”主持人趁机跑上台，笑着问道，“能不能再给大家唱一段？”
台下的观众也跟着起哄：“再来一段！再来一段！”
杨昊轩眼神微变，下意识地想拒绝。他不想成为焦点，更不想因为这种特殊的嗓音被人过度关注。
“大家别起哄了，”张浩及时跑上台打圆场，“昊轩他性格比较内向，不喜欢张扬。而且后面还有很多精彩节目，我们继续往下走好不好？”
说着，他给杨昊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下台。
杨昊轩会意，趁着观众注意力被转移的间隙，拿起自己的背包，悄无声息地从侧门离开了小剧场。
走出剧场，傍晚的凉风扑面而来，带着校园里香樟树的清香。杨昊轩快步走向宿舍，脚步有些急促，心里的懊恼越来越深。
他刚才太不冷静了。只是一场普通的校园演出，就算林薇薇忘词了，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完全没必要出手救场，更不该暴露自己的双声嗓。
“杨昊轩！等等我！”
身后传来张浩的声音。杨昊轩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到张浩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你跑那么快干嘛？”张浩拍着他的肩膀，一脸兴奋，“刚才你也太牛了吧！那个女声和声，简直封神了！我跟你认识这么久，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
杨昊轩避开他的目光，淡淡道：“偶尔练练，不算什么本事。”
“不算什么本事？”张浩瞪大了眼睛，“你知道刚才台下反应多热烈吗？好多人都在问你是谁！要是你愿意，参加校园歌手大赛绝对能拿冠军！”
“没兴趣。”杨昊轩直接拒绝，“刚才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也别跟别人提起。”
“为什么啊？”张浩不解，“这么好的天赋，藏着掖着多可惜啊！你看张教授多看重你，之前还推荐你参加《披荆斩棘的哥哥3》，你要是去了，就凭这双声嗓，肯定能火！”
提到《披荆斩棘的哥哥3》，杨昊轩的眼神暗了暗。张教授的提议他一直没忘，只是心里的顾虑太多。现在又暴露了双声嗓，他就更犹豫了——要是真的上了综艺，这种特殊的嗓音肯定会被无限放大，到时候想藏都藏不住。
“我有我的考虑。”杨昊轩没有解释太多，“总之，这件事不要外传。”
张浩看着他认真的表情，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行吧，我听你的。不过说真的，你刚才的表现真的太惊艳了，我算是开眼界了。”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的小路上，路灯拉长了他们的身影。杨昊轩一路沉默，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应对可能出现的流言蜚语。
他知道，纸包不住火。小剧场里有几十个人，刚才的女声和声那么明显，肯定会有人传出去。说不定明天一早就会成为校园里的热门话题。
果然，回到宿舍后，他打开手机，发现班级群、社团群里已经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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