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那扇门吸引,后背毫无防备地对着房间空地的刹那——
“嗖!嗖!嗖!嗖——!”
数十个边缘闪烁着不稳定电光、内部一片漆黑、仿佛连接着无尽痛苦深渊的虚空小洞,毫无征兆地在他身后的空气中撕裂开来!
下一秒,数十条带着狰狞倒刺、锈迹斑斑、末端是锋利弯钩的黑色锁链,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那些虚空小洞中激射而出!
“噗嗤!噗嗤!噗嗤!”
利刃入肉的沉闷声响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
海勒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剧痛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感官!一条钩子刺穿了他的脸颊,将他脸部的皮肤狠狠拉扯变形;另一条钩子直接勾穿了他的下嘴唇,让他连惨叫都变成了模糊的呜咽;他的手臂、大腿、后背、胸口、腹部……几乎每一寸暴露在外的皮肤,甚至隔着衣服的部位,都被那冰冷残忍的钩子无情地刺穿、勾住!
他手中的魔杖在第一时间就被勾住手腕的锁链打落在地。紧接着,所有锁链猛地向后拉扯,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硬生生从地上提了起来,悬挂在半空之中!鲜血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从他全身数十个伤口中汩汩涌出,迅速在地板上汇聚成一片不断扩大、触目惊心的血泊。
“呜……呜呜呜——!!!”
难以形容的剧痛让海勒疯狂地挣扎、扭动,但他每一次动作,都只会让那些深嵌入肉的倒钩撕裂开更大的伤口,带来更加钻心的痛苦。他想呐喊,想呼救,但被勾住的嘴唇只能发出含糊不清、充满极致痛苦与恐惧的呜咽声。他绝望地发现,这房间里的声音仿佛被完全隔绝了,隔壁房间的陶德和亨利对此毫无察觉,依旧鼾声如雷。
就在他承受着这非人的折磨时,房间内那惨白的光芒中,四道身影,伴随着细微的、令人牙酸的电流游走声,开始勾勒出轮廓,并迅速凝实。
第一个,头颅剃得锃亮,上面布满了规整得令人不适的网格状凹陷,每一个凹陷的交点,都冷酷地嵌入一枚寒光闪闪的金属尖钉,钉帽周围渗出暗红色的、早已凝固的血迹,与他那苍白得如同浸泡过福尔马林的皮肤形成骇人的对比。他面部如同戴着一张毫无生气的面具,眼神空洞,仿佛两个通往虚无的深渊。他身着紧身的黑色皮衣,衣料紧紧包裹着干枯瘦削的身躯,上面布满了各种锁链接口和冰冷的金属扣环。周身缠绕着那些带着倒钩的、此刻正深深嵌入海勒身体的锁链,行走时,锁链拖拽在地面上,发出沉重而刺耳的“哗啦”声。他整体散发着一种哥特式的、令人窒息的诡异与压迫感——钉子头。
第二个,身形高瘦如同竹竿。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完全没有嘴唇!整个口腔、暗红色的牙龈、以及那两排不断上下碰撞、发出持续不断“咔哒咔哒”磨牙声的泛黄牙齿,都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外。他同样穿着黑色紧身皮衣,苍白干裂的皮肤上布满了细小的穿刺伤口,一些伤口里还缠绕着生锈的铁丝。他沉默不语,仅靠那永不停歇的牙齿颤响传递着无尽的恐怖。他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沾满暗红色污垢和碎肉布条的铁钩——颤齿者。
第三个,体型臃肿肥硕,与其他修道士的瘦削形成诡异反差。脸上戴着一副深色墨镜,镜片下是完全没有眼球、只有浑浊黄褐色黏液偶尔渗出的空洞眼窝。他臃肿的腹部,有一个巨大的、边缘外翻、不断流淌着粘稠脓液的溃烂创口,隐约能看到内部令人作呕的蠕动。脓液滴落在地,发出“滋滋”的轻微腐蚀声。他那身黑色皮衣被肥硕的身躯撑得几乎要裂开,表面沾满了各种污渍和干涸的血迹,行动迟缓,却带着一种如同山岳倾覆般的沉重压迫感——黄油球。
第四个,也是唯一一个能看出女性特征的修道士。头颅同样剃光,鼻梁上横穿着一枚细长的金属钉,钉尾缠绕着细铁丝。她的喉咙处,有一道狰狞的横向裂口,裂口被金属丝线强行撑开,仿佛一个永不愈合的伤口。当她似乎要“说话”时,气流从那裂口溢出,伴随着嘶哑扭曲、难以分辨的杂音。她的黑色皮衣相对贴身,肩部和手臂处装饰着金属环,环上挂着细小的锁链。皮肤表面有多处规则的切割疤痕,疤痕里嵌着细小的金属碎片,随着她的移动,碎片与皮衣摩擦,发出细微却令人心烦意乱的“沙沙”声,气质阴冷而诡异——女修道士。
这四位来自地狱的修道士,静静地站在海勒的四个方位,如同四尊执行残酷仪式的祭司,他们空洞或诡异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半空中那具痛苦挣扎、鲜血淋漓的躯体上。整个房间被恐惧、压抑、诡异到极致的气息完全充斥,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冰冷的铁块。
钉子头,似乎是他们的首领,缓缓地抬起了他那惨白的手,对着空中悬挂的海勒,极其轻微地、如同乐队指挥般优雅地摆动了一下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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