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子时还有三个时辰,财神庙周围已经静得可怕。
平时这个点,总有几个流浪汉在庙门口的破草堆里睡觉,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风吹过残垣断壁的声音,呜呜的,像谁在哭。
沈晋军蹲在对面的屋顶上,扒着瓦片往下看。他特意穿了身黑衣服,还是张梓霖淘汰下来的,有点大,袖子得卷三层才能露出手。
“看清了吗?”叶瑾妍的声音从桃木剑里传来,剑身被沈晋军插在腰后,只露出个剑柄,“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太安静了。”
“何止是安静,”沈晋军压低声音,“连只野猫都没有,这不正常。黑月会肯定在玩新花样。”
他刚说完,就见庙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一个人影闪了进去。那人穿着黑斗篷,走路轻飘飘的,像脚不沾地。
“是许馥妍吗?”沈晋军眯起眼。
“不像,”叶瑾妍道,“她走路没这么晃,再说她那身红裙子,黑斗篷根本罩不住。”
正说着,旁边的瓦片动了动。沈晋军吓了一跳,以为被发现了,刚想摸符,就看到邓梓泓从瓦片后面探出头,脸上还沾着点灰。
“你咋也来了?”沈晋军差点笑出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这儿刨祖坟呢。”
邓梓泓没理他,递过来个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十几张黄符,上面画着雷电图案,是破邪符的加强版。
“我师父托人送来的,”邓梓泓压低声音,“说化灵阵的阴气太重,普通符没用。对了,广颂子他们呢?”
“在后面胡同里等着呢,”沈晋军指了指西边,“风行者带着小飞去仓库那边了,说是提前找找被抓的人藏在哪儿。”
邓梓泓点点头,突然往旁边挪了挪,躲开块往下掉的碎瓦:“你说,黑月会会不会还有别的埋伏?孔洲死了,他们不可能一点动静没有。”
“肯定有,”沈晋军摸出块压缩饼干,是张梓霖准备的后勤物资,硬得像块石头,“许馥妍那女人,心眼比马蜂窝还多。不过……”
他咬了口饼干,差点硌掉牙:“不过咱们也不是吃素的。广颂子的铜锤,你的符,广成子的‘秘密武器’,还有菟菟那口好牙,实在不行……”
“实在不行你就跑路?”叶瑾妍吐槽,“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什么叫跑路?”沈晋军不服气,“这叫战略性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说了,我得留着命给你们收尸啊。”
邓梓泓忍不住踹了他一脚,没用力,就是意思意思:“别胡说,我们都会活着回去的。”
沈晋军嘿嘿笑了两声,把剩下的饼干塞回兜里。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只是不想让气氛太沉重。
远处传来“喵”的一声猫叫,挺凄厉。沈晋军和邓梓泓对视一眼,这是约定好的信号——风行者那边有消息了。
两人从屋顶上溜下来,猫着腰往西边胡同跑。墙角的阴影里,广颂子正靠在墙上,手里的铜锤在地上轻轻磕着,像是在打拍子。
“怎么样?”沈晋军问。
风行者从胡同深处走出来,额头上带着汗:“仓库后门有两个守卫,看着不厉害,但是……”
他顿了顿,声音沉下来:“里面阴气太重,我用运气功探了探,至少有十几个活人,被绑在柱子上,像是在给化灵阵提供阳气。”
广颂子的铜锤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等会儿我去解决守卫,小飞趁机救人。”
“不行,”风行者道,“守卫是幌子,我在墙根下看到符阵了,一靠近就会触发警报。得先破符阵。”
广成子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竹筒,拔开塞子倒出点灰黑色的粉末:“用这个,‘消踪散’,撒在身上能隐去气息,符阵查不到。”
沈晋军凑过去闻了闻,一股烧焦的鸡毛味:“这玩意儿靠谱吗?别等会儿把我们变成黑炭了。”
“放心,”广成子拍着胸脯,“这是我用三年陈的鸡毛灰加朱砂调的,上次在青云观试演过,连我师叔的天眼通都没看出来。”
众人半信半疑,但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每人抓了点粉末揣在兜里。菟菟觉得好玩,还往头发上撒了点,顿时像顶了个灰色的小帽子。
“还有一个时辰。”邓梓泓看了眼手机,屏幕亮度调得很低,“我们得动身了。”
广颂子站起身,铜锤在手里转了个圈,动作流畅得不像个糙汉子:“分工不变,我对付谢汉辉,沈晋军和广成子缠住许馥妍,邓梓泓掩护小飞和风行者,张梓霖……”
“我在后门开车等着!”张梓霖从背包里掏出个对讲机,是他爸工地用的,信号贼好,“随时保持联系,我还给你们带了急救包,里面有云南白药和创可贴,还有两罐红牛!”
萧霖最后检查了一遍大家的伤口,尤其是风行者的胳膊,确认没问题才点头:“记住,能不硬拼就不硬拼,保命最重要。”
没人说话,但都点了点头。
沈晋军摸了摸腰后的桃木剑,冰凉的剑身让他稍微冷静了点。他突然想起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拿着爷爷留下的破罗盘,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哪敢想有一天要跟黑月会这种大反派正面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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