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后花园密道入口:
刘屈氂在几名心腹死士的拼死护卫下,跌跌撞撞地冲向后花园深处。他早已不复丞相的威严,官袍凌乱,冠冕歪斜,脸上满是惊惶和冷汗。
身后,丞相府内的喊杀声、惨叫声越来越近,张光率领的东宫精锐如同索命阎罗,正步步紧逼!
“快!快打开密道!” 刘屈氂对着看守密道的两名心腹侍卫嘶吼,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逃到北军大营!只要到了那里,他就安全了!他就能重新掌控局势,调集大军碾碎东宫!
侍卫慌忙去搬动假山上的机关。
然而——
“咔嚓!”一声轻响,机关应声而开!但就在假山移开的瞬间!
“嗖!嗖!嗖!”
密集的破空声骤然响起!不是从密道里,而是从花园四周的假山、树丛、回廊阴影中!
是弩箭! 十数支淬毒的弩箭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射向刘屈氂和他仅存的护卫!
“噗嗤!噗嗤!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护卫们猝不及防,瞬间被射成了刺猬!刘屈氂身边最后一名死士猛地将他扑倒在地!
“噗噗噗!” 数支弩箭狠狠钉入死士的后背!死士闷哼一声,身体剧烈抽搐,却依然死死护住刘屈氂!
“谁?!是谁?!” 刘屈氂惊恐万状地嘶喊,看着忠心耿耿的死士在自己身上断气,他彻底崩溃了!
“是我!丞相大人!” 一个冰冷、充满刻骨仇恨的声音响起。
张光高大的身影,如同地狱魔神般,从花园月洞门后缓缓走出。他身后,是数十名眼神如狼似虎、刀口滴血的东宫精锐!
他们早已在此埋伏多时!张光深知刘屈氂狡兔三窟,必有后路,提前派出一支精兵堵死了这最后的逃生通道!
“张……张光?!” 刘屈氂面无人色,浑身抖如筛糠,“你……你敢杀当朝丞相?!这是诛九族的大罪!陛下……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诛九族?” 张光一步步逼近,环首刀上的血珠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却如同重锤敲在刘屈氂心上。
他脸上露出一个狰狞而悲怆的笑容,“我张光,祖上三代追随大将军,血染大漠!我张家满门忠烈,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猛地踏前一步,刀尖直指瘫软在地的刘屈氂:
“刘屈氂!你这狼心狗肺的奸贼!陛下待你恩重如山,授你丞相之位!你却勾结江充那阉狗,构陷储君,祸乱朝纲!害死公孙贺、卫亢、两位公主!如今,更是要将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置于死地!!”
张光的声音如同滚雷,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控诉:
“你为了权势,不惜做那弑君杀储的千古罪人!你为了私欲,将这煌煌大汉搅得天翻地覆!多少忠良因你含冤而死!多少百姓因你流离失所!!”
“今日!我张光,便替天行道!为那些枉死的忠魂!为被你们逼入绝境的太子殿下!讨还这笔血债!!”
他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再无半分犹豫,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环首刀!刀身在晨曦微光中,反射出刺骨的寒芒!
“不!不要!张将军!饶命!饶命啊!我……我可以帮你!我可以指证江充!我可以……” 刘屈氂涕泪横流,丑态毕露,妄图用最后的谎言求生。
“晚了!” 张光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
“奸相刘屈氂!纳命来——!!”
刀光如匹练般斩落!带着积压了太久的血仇和愤怒!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一颗带着惊恐绝望表情、戴着歪斜丞相冠冕的头颅,冲天而起!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无头的脖颈中狂涌而出,溅了张光一身一脸!
一代权相,刘屈氂,就此身首异处!
张光看也不看那滚落在地的头颅,一脚将其踢开,俯身揪住刘屈氂官袍的衣襟,用染血的刀锋割下一大块布料,将那颗还在滴血的头颅草草包裹,系在腰间!
“弟兄们!” 张光环视四周浴血的战士,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奸相已诛!随我——回援太子殿下!杀江充!!”
“杀江充!杀江充!!” 复仇的快意和昂扬的斗志在战士们胸中激荡!他们齐声怒吼,紧随着张光,如同挣脱牢笼的猛虎,朝着东宫崇安门方向,狂奔而去!
东宫,崇安门内(血战巷战):
宫门洞开!绣衣使者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入东宫前庭!战斗瞬间进入最惨烈的巷战阶段!
失去宫墙依托的东宫卫队,在刘据的亲自率领下,依托殿宇、回廊、假山,与敌人展开逐屋逐院的争夺!
每一寸土地都洒满了鲜血!刀剑碰撞声、临死惨叫声、怒吼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地狱的乐章!
刘据浑身浴血,甲胄上布满刀痕箭孔!他如同不知疲倦的战神,手中环首刀每一次挥出,必带走一条性命!
他身边的亲卫越来越少,不断有人倒下,用身体为他挡下致命的攻击!但他眼神中的火焰却越烧越旺!他知道,他在为母亲,为光叔,为所有牺牲的人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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