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关港口的晚风裹挟着咸涩的海味与硝烟余烬,在夜色中翻涌。被俘的神秘船员被关押在港口西侧的特制铁牢内,厚重的精铁栏杆上缠绕着星核能量导线,微弱的淡蓝色光晕流淌其间,既防止囚徒逃脱,也时刻监测着他们体内的能量波动。林越站在牢外,借着悬挂的鲸油灯盏,仔细打量着这些神色桀骜的囚徒——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衣襟内侧绣着缩小版的金色巨蟒图腾,布料粗糙却异常坚韧,边缘镶嵌着细密的暗银色纹路,摸起来冰凉坚硬,似是某种未知的合金。囚徒们的眼神中透着一股非比寻常的狂热与警惕,即便双手被玄铁镣铐锁住,也依旧挺直脊背,看向守卫的目光充满了不屑与敌意,即便沦为阶下囚,也无半分屈服之意。
“侯爷,咱们的通译已经试过了十几种方言,从南洋诸岛的土语到西洋诸国的通用语,甚至连漠北的匈奴语、西域的波斯语都试过了,他们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赵虎双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语气中带着几分焦躁,“刚才弟兄们试着用刑讯逼供,没想到这几个硬骨头宁死不屈,有两个直接咬舌自尽了,剩下的也只是冷笑,半个字都不肯吐露。”
林越眉头微蹙,目光缓缓扫过囚徒们的身形与装扮。这些人的身高普遍比中原人高大,颧骨突出,眼眶深邃,发色偏浅,与他见过的南洋土着、西洋商人或是漠北牧民都截然不同。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一名看似首领的船员手腕上,那是一个青铜手环,表面刻着复杂的螺旋纹路,纹路凹槽中填充着暗黑色的物质,与神秘战船上的能量装置纹路隐隐呼应,手环末端镶嵌着一颗绿豆大小的暗核碎片,正散发着微弱却冰冷的黑色光晕,即便隔着数步之遥,也能感受到一股吞噬周遭能量的寒意。
“阿诺德,检测一下这手环的能量反应。”林越侧身对身旁的西洋工匠说道。
阿诺德立刻取出随身携带的星核探测仪,这是他根据林越的图纸改良的第二代仪器,灵敏度较之前提升了三倍。当仪器靠近手环时,指针瞬间疯狂跳动,屏幕上浮现出杂乱无章的能量波形,原本稳定的淡蓝色光线变得忽明忽暗,像是被某种力量干扰。“侯爷,这手环不仅是身份标识,更是一种简易的暗核共鸣装置。”阿诺德推了推鼻梁上的玻璃镜片,语气凝重,“这些船员体内似乎也残留着微弱的暗核能量,这种能量会强化他们的意志,同时也会让他们变得极度狂热,这可能就是刑讯逼供无效的原因。”
“暗核能影响人的心智?”林越心中一沉,指尖不自觉摩挲着腰间的星核结晶。星核能量温和稳定,既能驱动机械,也能滋养人体,而这暗核能量却如此诡异,竟能扭曲人的精神状态。
“目前还不确定具体原理,但从检测结果来看,暗核的能量特性与星核完全相反。”阿诺德将探测仪的屏幕转向林越,“星核是释放能量,暗核是吞噬能量,包括生物体内的生命能量。长期接触暗核的人,精神会逐渐被侵蚀,变得偏执、狂热,甚至失去理智,只服从于最强的能量指令。”
就在这时,牢内那名看似首领的船员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锁定林越,口中吐出一串晦涩难懂的音节。那音节短促、粗砺,像是金属摩擦石块的声音,却又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林越虽听不懂,但从其神态中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感觉——这音节的抑扬顿挫,竟与他早年在漠北抗击匈奴时,偶然发现的一块古匈奴石碑上的文字发音有几分相似。
那是一块深埋在漠北荒原古墓中的黑色石碑,上面刻满了无人能识的古老符号,当时随行的匈奴老巫曾说,这是千年前匈奴先祖与“西方黑影”交流时使用的文字,早已失传。林越当时觉得好奇,便将石碑上的符号拓印下来,一直收藏在书房中。
“等等!”林越抬手阻止想要呵斥的守卫,“立刻去我书房,将那个黑色木盒里的拓片取来!”
守卫不敢耽搁,快步离去。片刻后,拓片被取来,林越展开泛黄的麻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古匈奴符号,扭曲缠绕,如同活物。他拿着拓片走到铁牢前,指着上面几个最为核心的符号——那是老巫曾解释过的“力量”“海洋”“征服”等含义,递进牢中。
那名船员看到符号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嘲讽与不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惊。他猛地扑到铁栏前,双手死死抓住栏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口中不断吐出急促的音节,同时用手指着拓片上的符号,又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西方的海平面。
“有反应了!”赵虎惊喜地喊道,“侯爷,他能看懂这些符号!”
林越心中一动,顺着古匈奴文字的逻辑,又在纸上画出几个衍生符号——“舰队”“矿脉”“暗核”。这些符号是他根据拓片上的规律推演出来的,未必准确,但此刻却成了沟通的桥梁。船员的情绪愈发激动,不断用手指点着符号,口中的音节也逐渐有了规律,时而急促,时而低沉。阿诺德立刻取出纸笔,快速记下船员的发音与对应的符号,试图建立基础的语言对应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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