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抬起手，指尖掠过腰间的佩刀，仅仅是这个动作，就让顾染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
那是比童磨更纯粹、更凌厉的杀戮气息，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他劈成两半。
“哼……哼哼……哼哼哈哈哈。”
这时，顾染突然笑了出来。
黑死牟见状，不由的有些好奇，便问道：
“你在笑什么？”
“我是在笑，如果我斩杀了上弦之壱，无惨那家伙会不会气的跳墙？哈哈哈……”
黑死牟的瞳孔骤然一凝，赤色斑纹在额头与脖颈处猛地亮起。
他握着刀柄的手指微微收紧，原本低沉的声音此刻淬满了冰碴：
“放肆。”
话音未落，黑死牟身形已如瞬移至顾染身前，腰间佩刀“虚哭神去”出鞘的瞬间，一道极致凝练的紫色斩风划破夜空，并带着数道黄色月牙，直劈顾染面门。
空气被撕裂的锐响刺耳至极，沿途的树木瞬间被拦腰斩断，断口处光滑如镜，连木屑都来不及飞溅。
顾染瞳孔骤缩，浑身汗毛倒竖，猛地侧身旋身，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斩风擦着他的肩头掠过，将他背后的衣料劈得粉碎。
“咳——”
顾染闷哼一声，借着旋身的力道拔出自己的日轮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赤红色的火光。
“日之呼吸·壹之型·圆舞！”
话音落下，顾染的身影瞬间出现在黑死牟的身后。
“什么……”
待到黑死牟反应过来时，脸上已然被顾染刚才的攻击划开了一道口子。
黑死牟六只金黄瞳孔猛地一缩，指尖抚过脸颊的伤口，粘稠的鬼血顺着指缝滴落，那从未有过的刺痛感。
赤色斑纹如活蛇般在皮肤上游走，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速度不错啊……”
他猛地转头，佩刀“虚哭神去”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妖异的紫芒，刀身缠绕的黄色月牙斩瞬间暴涨数倍，如暴雨般朝着顾染倾泻而下。
这一次的攻击比刚才更迅疾、更狠戾，每一道斩风都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压，将顾染周身的闪避路线彻底封死。
顾染心脏狂跳，脚下踩着日之呼吸的步法飞速腾挪，刀刃舞动成风，赤红火光与紫色斩风碰撞交织，金铁交鸣之声震得林间回声不绝。
“日之呼吸·叁之型·烈日红镜！”
他猛地迅速挥出两刀，堪堪挡住数道月牙斩，却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连连后退，虎口崩裂的鲜血溅在刀面上，滋滋作响。
“看来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只会空谈的小鬼罢了。”
黑死牟冷哼一声，身形再次瞬移，刀势陡然变得诡谲莫测，刀刃划过的轨迹竟留下一道道黑色残影，分不清哪道是实招，哪道是虚影。
顾染瞳孔紧收，眼睛迅速转动观察着周围，不敢有丝毫松懈，在捕捉到黑死牟的动作后猛地旋身反斩：
“日之呼吸·贰之型·碧罗天！”
赤红色的火焰瞬间迸发而出，却只劈中了一道残影。
与此同时，黑死牟的真身已出现在他右侧，刀刃带着破风之声直刺他的心脏。
就在刺中顾染之际，便见得其身影突然变得虚幻起来。
此时，顾染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了黑死牟的身后，他将身体底盘压的很低，随即挥出日轮刀。
“日之呼吸·肆之型·幻日虹。”
刀身瞬间燃起赤红色的火焰，直逼黑死牟砍去。
黑死牟眼睛微眯，周身鬼气骤然一沉，几乎在顾染刀刃劈落的刹那，身形侧移半寸。
赤红火光擦着他的和服掠过，将紫色蛇纹烧出一道焦痕，而他本人竟毫发无伤，甚至有余力反手挥刀。
“雕虫小技。”他声音冰冷，却难掩一丝赞许，“能将日之呼吸练到这般境地，你比那些废物剑士强多了，不如成为鬼吧？。”
话音未落，黑死牟身形彻底化作残影，速度快到突破肉眼极限，林间只余下道道紫色流光与破空锐响。
“做你的春秋白日梦去！”
顾染怒喝一声道，随后不甘示弱的双脚猛的发力，向着高速移动中的黑死牟袭去，同样只剩下了残影与道道赤红色流光。
赤红色流光与紫色流光在夜色中交织碰撞，金铁交鸣之声密集得如同爆豆，震得人耳膜生疼。
黑死牟的刀招愈发凌厉诡谲，“月之呼吸·贰之型·珠华弄月”连发，数道弯曲的月牙斩从不同角度袭向顾染，角度刁钻到避无可避。
顾染则以“日之呼吸·陆之型·灼骨阳炎”应对，刀身火光暴涨，将月之呼吸的黄色月牙斩尽数斩断，同时身形一闪，如烈日奔袭般反冲而上，刀刃直指黑死牟要害。
两人的身影在林间飞速穿梭，时而瞬移碰撞，时而错身反击，脚下的落叶被气流卷起，树木在无形的气浪中轰然断裂，断枝残叶纷飞四溅。
若是其他队员，哪怕部分柱在此，恐怕连两人的身影都看不清，只能感受到那股毁天灭地的气息与密集到窒息的攻防节奏。
用一句话形容就是误闯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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