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沈清辞的生活似乎步入了一种刻意的平静。
她严格按照一个“病后初愈”的少女该有的样子生活。大部分时间待在家里,看看课本,偶尔在天气好的时候,由嫂子周小雅陪着,在院子里阳光最充足的地方坐一会儿。她的话很少,总是安安静静的,落在苏婉柔和周小雅眼里,便是女儿(小姑)大病一场后,似乎更沉静、也更惹人怜爱了。
只有沈清辞自己知道,这份平静之下,暗藏着怎样的波涛。
她从未停止过对身体的改造。每天夜里,当万籁俱寂,她便会集中起全部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工匠,一丝一丝地引导着灵泉,冲刷、滋养着这具躯体的每一条细微经脉。过程缓慢而痛苦,如同将碎裂的瓷片重新粘合,需要无比的耐心和精准的控制。效果是显着的,虽然外表看起来依旧纤细脆弱,但她能感觉到内里的力量在一点点积蓄,至少不会像刚醒来时那样,连快步走路都成问题。
同时,她也在抓紧一切时间,吞噬着这个时代的知识。高中的数理化课本对她而言简单得如同儿戏,但她依旧看得仔细,试图从中理解这个时代的思维方式和科技水平。她更感兴趣的是父亲书房里那些内部发行的军事和科技刊物,虽然内容在她看来十分粗浅,却帮她快速勾勒出了这个国家的大致轮廓。
她在观察,在学习,在适应。像一个最顶级的潜伏者,将自己完美地融入环境。
然而,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并未消失,反而如同附骨之疽,时隐时现。
有时是在她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时,会觉得远处楼房的某扇窗户后,似乎有镜片反光一闪而过;有时是在她傍晚站在自家窗前眺望时,会感觉到楼下树影晃动的位置,有一道身影停留的时间稍长了片刻。那感觉极其微妙,转瞬即逝,没有任何实质证据,却精准地挑动着她那根属于末日战士的、最为敏感的神经。
对方很谨慎,是个高手。
这天下午,周小雅学校有活动,保姆阿姨带着小侄子去邻居家串门,家里只剩下沈清辞一人。
难得的独处时间。她反锁了房门,拉上窗帘,只留一道缝隙透光。她需要测试一下自己目前身体的极限,以及……尝试动用一点空间里更“特别”的东西。
她站在房间中央,闭上眼,调整呼吸。然后,猛地睁开!
身体如同猎豹般矮身、侧滑、前冲,动作迅捷而无声,指尖并拢如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直刺虚拟敌人的咽喉!这是末日近身格斗术中最基础也最致命的一招。
然而,动作只做到一半,一股强烈的虚脱感和肌肉的酸软就让她的动作为之一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这具身体的底子太差了,根本无法支撑她完成任何具有实战意义的战术动作。
她停下动作,扶着书桌边缘微微喘息,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不行,还差得太远。空有战斗意识和技巧,却没有相匹配的躯体,如同宝刀无鞘,反而容易伤到自己。
看来,体能训练必须尽快提上日程,而且必须找到合情合理、不引人怀疑的方式。
她平息了一下呼吸,再次集中精神,这次的目标是空间里的那枚玉简。
精神力如同触手,小心翼翼地探向那枚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玉简。就在接触的瞬间,海量的信息如同洪流般涌入她的脑海!古老的经络图谱、晦涩的药性注解、玄妙的针灸技法、甚至还有一些涉及人体潜能激发的秘法……信息庞大而深奥,远超她之前在末日基地接触到的任何医学知识。
她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太阳穴突突直跳。以她现在的精神力,强行接收这些信息还是太过勉强。
她立刻切断了连接,玉简恢复了平静。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她已经确定,这玉简里记载的医术,足以让她在这个时代立足,甚至……掀起波澜。
她需要“功德”来加速空间的解锁和精神力的增长。而获取“功德”最直接的方式,似乎就是运用医术救人。
但如何开始?以一个十五岁少女的身份,贸然展露超凡的医术,只会被当成怪物,引来更大的麻烦。她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合情合理、不会引人怀疑的契机。
傍晚,苏婉柔下班回来,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妈,怎么了?”沈清辞递上一杯温水,轻声问道。她观察力敏锐,自然不会错过母亲这细微的情绪变化。
苏婉柔接过水杯,叹了口气,也没瞒着女儿:“院里接了个小病人,才五岁,高烧不退,伴有惊厥,用了好几种抗生素效果都不明显,病因也一直没查清楚。看着孩子受罪,心里不好受。”
沈清辞心中一动。机会?
她状似无意地问道:“很严重吗?是什么症状?”
苏婉柔只当女儿是关心,便简单说了几句:“持续高热,喉咙红肿得厉害,偶尔会抽搐,精神很差。化验结果有些异常,但又不完全符合典型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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