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北留下的那本《实用中医学概论》和那个装着侨汇券的信封,像两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沈清辞心底漾开复杂的波纹。资源近在眼前,代价是更进一步的被关注与被掌控。她将书和信封仔细收好,并未立刻使用,现在还不是时候。
肩后的淤青在灵泉的悄然滋养下,第二天便消散得只剩一点浅淡的黄色。苏婉柔见了,只当是女儿年轻恢复快,又是好一阵心疼的念叨,更加严格地限制她出门,恨不得将她时刻拴在身边。
沈清辞乐得如此,正好借机“静养”。她大部分时间待在自己的房间或父亲的书房里,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个时代的知识,同时更加专注地利用夜晚时间,以精神力沟通玉简,钻研那些玄奥的古医之术,并持续用灵泉改造这具躯体。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速度和反应能力,都在以一种超越常理的速度缓慢提升,虽然距离前世的巅峰还遥不可及,但至少不再是那个一推就倒的瓷娃娃了。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那些在楼下“修剪花木”、“遛弯”的身影依旧存在,那道属于陆战北的、冷静审视的目光,也并未因她足不出户而减少,反而像是能穿透墙壁,时刻落在她身上。
这天夜里,她正在父亲书房翻阅一本内部发行的军事刊物,试图从中分析当前的国际形势和潜在的机遇。忽然,一阵极轻微、几乎与夜风融为一体的异响从窗外传来。
不是落叶,不是猫鼠。是有人!在攀爬?!
沈清辞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末世的本能让她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她无声无息地滑到窗边的阴影里,屏住呼吸,精神力高度集中,感知着外面的动静。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敏捷地翻上了二楼阳台(书房外连着一个小阳台),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发出丝毫多余的声响。黑影在阳台阴影里停顿了片刻,似乎在观察室内情况,然后,一只手极其缓慢地伸向并未完全锁死的窗户插销……
沈清辞的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着,没有恐惧,只有冰冷的计算。对方的目标是书房?是父亲的文件,还是……她?陆战北的人?还是另一股势力的窥探?
她指尖微动,一枚更小、更薄的锋利石片已悄然滑入指间。在末世,任何材料都能成为杀人的利器。
就在那黑影即将触碰到窗插销的瞬间——
“咳。”一声低沉的咳嗽,突兀地在楼下响起。
是父亲沈建国的声音!他似乎刚回家,正站在楼下,目光如电般扫向书房阳台的方向!
阳台上的黑影动作瞬间僵住,如同被定格。下一秒,他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毫不犹豫地倒翻而下,身影几个起落,便融入了浓重的夜色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建国在楼下站了片刻,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然后才迈步走进楼里。
沈清辞缓缓松开了攥紧的石片,掌心沁出细密的冷汗。不是陆战北的人。陆战北的人不会在父亲出声后就如此仓皇遁走。是另一批人!而且,身手极为了得!
父亲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他那声咳嗽,是警告,也是驱离。
这个家,这个看似守卫森严的大院,在真正的“高手”面前,竟也如同筛子一般!
沈建国很快上楼,敲响了书房的门。“清辞,还没睡?”他的声音听起来与往常无异。
沈清辞打开门,脸上带着被惊动的些许茫然和困倦:“爸,你回来了?我刚在找本书,准备睡了。”她恰到好处地掩饰了方才的紧张。
沈建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扫过书房,最终落在她脸上,点了点头:“嗯,早点休息,夜里关好窗户。”他没有多说,但眼神里的凝重,沈清辞看得分明。
夜探书房的事件,像一根刺,扎在沈清辞心头。她意识到,仅仅依靠陆战北那带着监视意味的“保护”和父亲的力量,还远远不够。她必须拥有属于自己的、不被他人掌控的信息渠道和力量。
几天后,她肩膀的“伤”彻底“痊愈”,在苏婉柔千叮万嘱的陪同下,终于被允许在自家楼下的小院子里散步。她看似悠闲地踱着步,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过那几个伪装着的“保护者”。
她需要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哪怕只有片刻。
机会很快来了。一个半大的孩子追逐皮球,不小心撞到了那个“修剪花木”的人,花剪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几人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
就在这一刹那,沈清辞脚步看似无意地一滑,身子微侧,手臂极其自然地在身旁冬青灌木茂密的枝叶间拂过。当她直起身时,指尖已经多了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硬物。
这是她前几天夜里,利用空间里找到的特殊材料,仿照这个时代最普通的水果硬糖外形,精心“制作”的“信息胶囊”。里面包裹的,是一小片写有特定符号和需求的、遇水即溶的特殊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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