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仿佛从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跌回温暖踏实的现实。吉普车驶入军区大院时,已是华灯初上,家家户户窗口透出的暖光,驱散了秋夜的寒凉。
车子刚在沈家小楼前停稳,院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苏婉柔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就冲了出来,身后跟着抱着昊昊的周小雅。
“回来了!可算回来了!”苏婉柔上下打量着女儿和陆战北,见两人虽然风尘仆仆,但精神尚可,身上也无明显伤痕,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眼圈却忍不住红了。
“妈,我们没事,都好着呢。”沈清辞快走几步,握住母亲微凉的手,语气带着安抚。她顺势接过周小雅怀里正努力伸着小手、咿呀叫着“姑姑”的昊昊,小家伙沉甸甸的,带着奶香和温暖,瞬间填满了她因连日奔波而略显空茫的心。
昊昊搂着她的脖子,小脑袋在她颈窝里用力蹭了蹭,仿佛在确认姑姑真的回来了,然后抬起小脸,露出一个大大的、毫无阴霾的笑容。
陆战北站在沈清辞身后,看着这温情的一幕,冷硬的眉眼不自觉柔和。他提起行李,对苏婉柔和周小雅微微颔首:“阿姨,嫂子,我们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进屋,饭菜都热着呢!”苏婉柔连忙招呼,又看向陆战北,眼神慈爱,“战北也辛苦了,快一起进来。”
沈建国和沈卫国也从屋里迎了出来,父子俩虽不像女眷那般情绪外露,但眼中的关切和放松显而易见。
“爸,(沈叔),哥。”沈清辞和陆战北齐声叫道。
沈建国点了点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沉声道:“先进屋吃饭,边吃边说。”
饭桌上早已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都是苏婉柔拿手的家常菜,红烧排骨、清蒸鱼、蒜蓉青菜,还有一锅熬得奶白的骨头汤。这熟悉的味道,是任何山珍海味都无法比拟的慰藉。
一家人围坐桌边,昊昊坐在特制的高脚椅上,挥舞着小勺子,吃得津津有味。沈清辞和陆战北也确实饿了,就着家人的关爱,胃口大开。
吃饭间隙,沈清辞简略地将深山之行说了一遍,略去了青铜壶、“钥石”等核心秘密以及与石破天具体的传承对话,只说是找到了能量异常的源头,解决了一个潜在的隐患,并遇到了一位隐居的守山人相助。
即便如此,其中的凶险也让苏婉柔和周小雅听得心惊胆战。
“阿弥陀佛,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苏婉柔后怕地拍着胸口,“以后这种危险的事,能不能少去啊……”
沈卫国却听得两眼放光,对妹妹和未来妹夫的本事佩服不已:“小妹,战北,你们这可是又立了大功啊!”
沈建国沉吟片刻,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结束。你们带回来的信息很重要,‘春苗’高层明天会召开会议,听取你们的详细汇报。”
饭后,周小雅抢着收拾碗筷,苏婉柔则催促沈清辞和陆战北快去洗漱休息。沈清辞抱着不肯撒手的昊昊,陪他在客厅玩了一会儿积木,直到小家伙开始揉眼睛,才把他交给周小雅带去睡觉。
回到自己久违的房间,沈清辞反锁房门,第一时间进入灵魂空间。
空间内一切如常,只是那尊青铜壶(镇界壶)静静地悬浮在灵泉上方,壶身上的那道细微裂纹依旧存在,光泽黯淡,显然损耗极大。沈清辞能感觉到它与自己的联系还在,但变得十分微弱。
她小心翼翼地引动源初之力,混合着灵泉的生机,如同最细腻的丝线,缓缓缠绕上壶身,滋养着那丝裂纹。这个过程缓慢而需要耐心,但她能感觉到,随着源初之力的注入,壶身微不可查地轻轻震颤,仿佛久旱逢甘霖,在贪婪地吸收着这同源的力量。界门虚影流淌出的源初之力,似乎也对修复镇界壶有着裨益。
“功德与本源之力……”她想起石破天的话。功德暂且不明,但本源之力,她的源初之力似乎正是其中一种。温养修复镇界壶,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退出空间,沈清辞拿出银针,为自己施针,调理因连日消耗和精神紧绷而有些疲惫的身体。源初之力在经脉中流转,驱散倦意,带来融融暖意。
第二天,沈清辞起了个大早,神采奕奕。她亲自下厨,用空间出产的灵米、红枣、桂圆,佐以几滴灵泉,熬了一锅香气四溢、补气血的八宝粥,又煎了金黄的鸡蛋饼。
一家人吃着早餐,其乐融融。昊昊似乎知道姑姑昨天累了,今天格外乖巧,自己抱着小碗喝粥,不让妈妈喂。
上午,“春苗”的会议如期举行。在一间守卫森严的会议室里,沈清辞和陆战北面对数位气息沉凝的高层,更为详细、但也有所保留地汇报了此次任务的经过,重点强调了黑色石碑(界碑)的存在、其封印的“归墟通道”的性质,以及冥河企图破坏封印的阴谋,并提到了守碑人石破天及其透露的部分信息。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这些信息太过震撼,颠覆了许多人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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