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头下训结束，把箱子往大胖那一推：“帮我带回宿舍啊，谢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没影了。
再回来时，他手里多了两个袋子，随手把其中一个塞给大胖，自己却轻手轻脚地将另一个系着歪歪扭扭蝴蝶结的精致盒子放在了桌上。
“不是头头，你这区别对待也太大了吧？”大胖掂了掂手里朴实无华的塑料袋，又指指桌上那个扎眼的礼盒，“同样是苹果，怎么包装还分三六九等？”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大头作势要抢回塑料袋，“知不知道今天苹果多难买？要不是看你帮我拿东西，苹果核你都见不着。”
“别别别，我吃。”大胖护住袋子，转身进了卫生间。
等他再出来，半个苹果已经下了肚。
瞅着大头进了卫生间，他眼珠一转，摸出手机，对着桌上那个扎着蝴蝶结的盒子“咔嚓”一张，发了条朋友圈：
【不和没兄弟买苹果吃的人说话。[图片]】（该条朋友圈已选择对大头不可见）
不一会儿，评论区也热闹起来了。
……
另一边，大头快速冲了个澡，换上干净外套，小心翼翼提起那个精致盒子出了门。
治疗室里，莎莎刚坐下，一抬眼就看见他提着东西进来。
目光落在他手上，她先是一愣，随即唇角弯起，眼里漾开笑意：“哟，王大头同学，多大了，还弄这个？”
大头把盒子递过去，“平安夜嘛，应个景。”
莎莎接过来，掂了掂：“还挺沉。”她低头研究那个实在算不上美观的蝴蝶结，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这蝴蝶结自己系的？”
“……嗯。”大头摸了摸鼻子，在她身旁坐下，眼睛却亮亮地看着她，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可以直接吃，洗过了。”
莎莎拆开包装，一个红润饱满的苹果露了出来。她“咔嚓”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瞬间盈满口腔。
“甜吗？”大头凑近了些，小声问。
莎莎没说话，只是笑着把苹果递到他嘴边。大头就着她的手，大大地咬了一口，鼓着腮帮子用力嚼，眼睛弯成了月牙。
不知谁的手机铃响，轻快的圣诞歌旋律流淌出来。
莎莎看着他动个不停的腮帮子，心像被羽毛轻轻拂过，软软的。
她忽然想起什么，眨眨眼：“对了，我刚好像看到我哥发了条朋友圈，说什么‘不和没兄弟买苹果吃的人说话’，配图嘛……”她故意拖长调子，瞥了一眼桌上拆开的漂亮盒子，“好像跟这个长得挺像。”
大头咀嚼的动作猛地顿住，眼睛微微瞪大：“他啥时候发了？我咋没看见？”说着就要掏手机。
“我不是唯一昂？”莎莎又咬了一口苹果，声音含糊却带着促狭：“我还以为只有我有呢？没想到……啧啧啧。”
“果然我还是代替不了梁甜甜在你心中的位置。”
“不是，哎你别瞎说啊。”大头这下真急了，也顾不得嘴里的苹果还没完全咽下去，囫囵吞了，差点呛到。
他解释道，“他那个就是个普通塑料袋装的，跟这个根本不一样。你看这盒子，这蝴蝶结……虽然系得是有点丑，但这是我亲手绑的。你这苹果也是我亲手挑的的，最红最圆的那个。他那个就是顺带的，能一样吗？”
莎莎看着他着急解释的的样子，再也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弯成了两枚小月牙。“逗你的啦，”她伸手，用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紧绷的手臂，“我哥那朋友圈，故意屏蔽了你，一看就是在‘控诉’你区别对待。”
大头长长地“哎”了一声，有点无奈又纵容地看着她：“小豆包同志，你现在学‘坏’了啊。”
“跟你学的。”莎莎笑眯眯地把苹果递还到他嘴边，“奖励你一下。”
大头就着她的手又咬了一口，这次嚼得慢了些，目光却一直落在她带笑的眉眼上。
治疗室柔和的灯光落在她发梢，晕开一层温暖的光晕。圣诞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四周很安静，仿佛能听到彼此轻轻的呼吸声。
大头咽下苹果，声音低沉了些，也柔和了许多，“只对你好。”
莎莎捏着苹果的手指微微一顿，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里的苹果，又递到他嘴边，“再吃一口。”
他低下头，咬下了一小口。
甜意，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
“平安夜快乐。”大头在心底说，有你在身边，每天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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