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合弓的弓弦绷得笔直,淬毒竹箭的箭尖泛着冷光,距离疤脸的胸口不过三尺。疤脸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举到半空的手顿在原地,眼神里的贪婪被惊恐取代,喉咙里发出一声干涩的吞咽声。
“杨、杨兄弟,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动刀动箭的。”疤脸慢慢往后退了半步,双手举过头顶,试图缓和气氛,“我就是跟你开玩笑,这野猪是你先盯上的,自然全是你的,我哪敢跟你抢?”
杨涛没松弓,眼神像淬了冰:“开玩笑?你从村里跟到这儿,又躲在树丛里看了半天,就是为了跟我开玩笑?”他扫了眼疤脸脚边的猎枪——那枪杆上还沾着新鲜的火药味,显然刚才那一枪是早有准备,“你刚才开枪,是想帮我,还是想等我跟野猪两败俱伤,坐收渔利?”
疤脸的额头渗出冷汗,后背贴到了身后的树干上,再也退无可退。他知道杨涛不好惹,上次在黑市听说这小子能摆脱市管会的跟踪,刚才又亲眼看见他敢跟三百斤的野猪硬刚,现在被箭指着胸口,哪里还敢耍花样?
“是我糊涂!是我糊涂!”疤脸赶紧认错,声音都带着颤,“我就是……就是想跟你搭个线,知道你手里有好货,想帮你介绍个好买家,赚点辛苦钱。真没别的意思,杨兄弟你千万别误会!”
杨涛盯着他看了几秒,确定他没敢再耍花招,才慢慢松开弓弦,但箭依旧搭在弓上:“我不需要别人介绍买家,你最好离我远点,也别再打我家人的主意,否则下次,这箭就不会只对着你的胸口了。”
“不敢!我绝对不敢!”疤脸连连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我这就走,这就走!”他说着,小心翼翼地绕开杨涛和地上的野猪,拎着猎枪,几乎是落荒而逃,连脚步都有些踉跄,转眼就消失在密林深处。
直到疤脸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杨涛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刚才他看似镇定,其实心里也捏着把汗——疤脸手里有猎枪,真要是撕破脸,他未必能占到便宜,好在疤脸胆子小,被他唬住了。
他蹲下身,检查了一下野猪的尸体。疤脸那一枪打在了野猪的肚子上,虽然致命,但没破坏野猪的皮毛和獠牙——这两样都是值钱的东西,皮毛能做皮衣,獠牙能当摆件卖,黑市上很抢手。他心里盘算着,这头野猪至少能卖两百块,足够给父母买些过冬的棉衣,再给姐姐妹妹寄点钱了。
但怎么把野猪运回去,又成了难题。三百多斤的野猪,他一个人根本扛不动。杨涛环顾四周,看见旁边有棵断树,眼睛一亮——他可以用断树做个简易的爬犁,把野猪绑在上面,再用绳子拉着走。
说干就干。他从箭囊里抽出猎刀,砍了两根粗壮的树枝当爬犁的架子,又割了些藤蔓当绳子,把野猪牢牢地绑在爬犁上。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把野猪固定好。他试着拉了拉,爬犁在落叶上滑动起来,虽然费力,但至少能移动。
太阳快落山时,杨涛才拖着爬犁,把野猪拉到了村口。刚到村口,就看见几个村民围在那里,看见他拖着这么大一头野猪,都惊得瞪大了眼睛,嘴里不停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杨涛这小子,真把大野猪给打回来了!”
“我的天,这么大的野猪,得有三百斤吧?这要是卖了,得多少钱啊!”
“以前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这二流子现在这么厉害!”
杨涛没理会村民的议论,径直往家里走。路过王三炮家门口时,看见王三炮和李四正趴在院墙上偷看,看见他看过来,赶紧缩了回去,院子里传来桌椅碰撞的声音,显然是吓得慌了神。
杨涛心里冷笑一声,继续往前走。快到家门口时,他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家的院门口围了一群人,有男有女,手里还拿着锄头、扁担,堵在门口,不让里面的人出来。母亲李秀兰的哭声从人群里传出来,带着绝望和愤怒。
“你们这群人,凭什么堵我家门口!我儿子又没招惹你们!”李秀兰的声音嘶哑,“快让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报警?你报啊!”一个尖酸的女声响起,是村里有名的泼妇刘婶,“你儿子杨涛偷了我们家的猎场,还打了我男人,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你们家就别想好过!”
“就是!杨涛以前就是个二流子,现在肯定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段才打到野猪,说不定是偷了别人的猎物!”另一个男人附和道,手里的锄头在地上戳了戳,发出“噔噔”的声响。
杨涛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认得这些人——都是村里以前跟原主一起混的二流子的家人,上次他教训了那些二流子,这些人就怀恨在心,现在看见他打了大野猪,心里嫉妒,就找借口来闹事,想讹点钱。
他把爬犁往旁边一放,大步流星地走到人群前,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势:“都给我让开。”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刘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梗着脖子:“杨涛,你终于回来了!你偷了我们家的猎场,还打了我男人,今天必须给我们赔偿,不然我们就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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