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绣娘,后脚又有丫头捧着首饰册子过来让她挑,这是连出门做客的头面都要买新的,可见郭氏真的很上心很谨慎。
韩胜玉年纪小,不用选那些复杂奢华的,就照着清雅简单地挑了一套。
等把丫头又打发走了,韩青宁来了。
韩胜玉:……
把人请进门,吉祥送上茶点又退了下去,韩胜玉就道:“青宁姐姐怎么这会儿过来,有什么要紧事不成?”
这天都黑了,忙了一整天,大家肯定都累了,不在自己院子里躺平歇着,还踏着夜色过来找她,韩胜玉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韩青宁听韩胜玉这样说,低声说道:“徽玉姐姐跟姝玉吵架了。”
韩胜玉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今日我买了个笔筒让徽玉的人帮我拿着,我就想去取回来,哪知道一进院子就听着有争吵声,我都没进门就赶紧找了个借口就出来了。”韩青宁说道,“我心里有些不踏实,就想来找你说说话。”
韩胜玉皱起眉头,韩徽玉跟韩姝玉吵架,这可是少见。
正想着是不是因为文远侯府的事情,就听着外头吉祥的声音响起来,“大姑娘,您怎么来了?奴婢这就进去通禀一声。”
韩胜玉跟韩青宁对视一眼,韩青宁捂脸,“徽玉姐姐肯定是知道我去过了。”
韩胜玉心想这都什么事儿,她就是想歇一歇咋就这么难。
她站起身,正要往外走,就见海棠红的门帘被掀起来,韩徽玉走了进来。
“大姐,你来了,坐。”韩胜玉招呼人坐下,又让吉祥奉茶。
韩徽玉挤出一抹笑容在暖榻上坐下,韩青宁看着她脸色有些讪讪的。
韩徽玉见她这般,就道:“我们姐妹吵架的事情,既是被你知道了,少不得我得解释一二,一问才知道你到胜玉这里来了,就只好往这里来。”
韩青宁就更不好意思了,显得她是个长舌妇一般,脸上一红,道:“徽玉姐姐,我……”
韩徽玉摁住韩青宁的手,“好妹妹,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着咱们一家姐妹,别藏着掖着的,免得生分了。”
韩青宁听着韩徽玉没有怪她偷听的事情,脸色舒缓一些,低声道:“我是想去拿笔筒,一进院子就听到姝玉的声音……我当时就折身回来了,并没听到你们吵什么。”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因文远侯府的事情,我心里害怕,就想来找胜玉说说话。我这才刚进门,姐姐就到了。”
这是跟韩徽玉解释,她什么都没跟韩胜玉说,而且她也不知两姐妹到底吵什么。
韩徽玉跟韩姝玉是亲姐妹,感情上也是最好的,这俩人吵起来,韩胜玉是不想管的。
韩青宁来找她,大约是怕韩姝玉做什么糊涂事,她也能理解。
但是,韩徽玉这么快就追过来,她是真意外。
韩徽玉看着两个妹妹,露出一个苦笑,“今日文远侯府的事情让我心里有些怕,我是想劝姝玉认真想想这门亲事,没想到吵了起来。”
这话一出,韩青宁就看了韩胜玉一眼,韩胜玉与她四目相对,二人都没开口。
韩徽玉劝,韩姝玉显然是不高兴,这才吵起来。
韩胜玉心里啧了一声,她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文远侯府这块招牌,韩姝玉是动了心的。
“我也是一片好心,文远侯夫人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姝玉心肠又直,给人做庶子媳妇,将来真要嫁过去,只怕是哑巴吃黄连有口也难言。”韩徽玉是真的为妹妹着想,“姝玉却说我得了邱家的好婚事,却不愿意她的一门好亲事,我……”
韩徽玉听妹妹在这样说,那一刻是真的很难过,所以才怒气上头吵了起来。
韩青宁一听就气了,怒道:“侯府的婚事只是有个影儿,到底会如何且不好说,姝玉就认定人家了?这要是传出去,脸还要不要?”
韩徽玉一听生怕误会,忙替妹妹解释,“是今日那唐思敬拉了姝玉一把,姝玉觉得他是个好人。”
“谁知道是不是做戏呢。”韩青宁黑着脸,“人心隔肚皮,是黑是白又不知道,拉一把就觉得是个好人,她怎么不想想,万一这是装样子呢?”
韩青宁越说越气,看着韩徽玉道:“今儿个咱们听得清清楚楚,就是冲着胜玉手里的海运生意来的。当初胡岳仗着背后有太子想要抢胜玉的买卖最后弄得一鼻子灰,文远侯府倒是聪明,扔出一个庶子来,就想搭上胜玉的海船,这是不仅要钱还想捏着咱们韩家的人,怎么,还要让胜玉给他们赚一辈子的钱不成?”
若是没经过韩锦棠骗她们来金城的事情,韩青宁还在义宁守着爹娘过日子,肯定不会想的这么多,懂得这么多。
可她跟着胜玉姐妹来到金城,经了这么多的事儿,早不是当初那个闺阁里不懂厉害的小姑娘。
正因为懂了,知道了,所以她心里更心疼胜玉这个妹妹。
她爹娘与她说,胜玉太过聪慧未必就是好事,太过聪明的人,就注定了肩膀上的担子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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