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韩胜玉眉心微微舒展。
她并不想做挑拨离间的小人之举,郭氏既然已经知道陈氏的真实目的,且今日陈氏主动离开,这件事情就没必要让韩徽玉姐妹从她口中得知。
除非哪日郭氏亲自告诉她们。
“我也觉得突然,你要想知道原因去问夫人就是。”韩胜玉语气缓了缓道。
韩姝玉讪讪的,“我现在可不敢问,一问准挨骂。”
“那我也不敢问。”
韩姝玉:……
两姐妹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韩姝玉败下阵来,“算了,早知道你是个嘴巴严的。”
韩胜玉低头继续画图,随口问道:“你方才说有别的事情,什么事情?”
韩姝玉就道:“唐思敬约我出去喝茶,你说我去不去?”
韩胜玉笔下一顿,“他怎么忽然又约你?”
这都很久没动静了。
“我这不是猜不到,才来找你。”韩姝玉满面愁容,“我怕胡乱做主给你添麻烦,真惹了麻烦,你打断我的腿怎么办?”
韩胜玉气道:“你别坏我名声,我怎么会亲自做这种事情?我顶多跟夫人告状,让夫人打断你的腿!”
韩姝玉:……
“我有点怕,你说我去不去?”
“你自己怎么想的?”
“我想去,想看看他到底做什么。”
“那就去,多大的事儿。”韩胜玉放下笔,“唐思敬是个很聪明的人,忽然约你出去,大概是有事需要你转达……”
想到这里,韩胜玉话音一顿,面色微凝,看着韩姝玉问道:“他约你什么时候见面?”
韩胜玉一变脸,韩姝玉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道:“就……就今天。”
“你快去。”韩胜玉立刻说道。
韩姝玉被韩胜玉的脸色吓了一跳,几乎是本能地站起身,“我这就去。”
韩姝玉走后,韩胜玉深吸口气,让自己定下心继续做事,焦炉修建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她一一做了修正,又重新画了新的焦炉图纸出来,再建新窑照着新的图纸就稳妥了。
不让自己去想韩姝玉与唐思敬,集中精力先把手中的图做好,吉祥跟如意守在外头,一个做针线,一个收拾外间的厅堂。
如今炭价飞涨,书房那边为了节省炭石,姑娘已经不再去书房做事。
韩胜玉做事一向心无旁骛,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听到了吉祥如意行礼的声音。
她放下手中笔,一抬头就见韩姝玉脚步匆匆进来,后头跟着她的婢女素琴,素琴手忙脚乱的把她的氅衣解下来,对着韩胜玉屈膝一礼这才退出去。
韩胜玉见她脸色不好,蹙眉道:“怎么这么急?”
韩姝玉快步过来,看着韩胜玉道:“唐思敬让我跟你说,有人想搞破坏焦炉,让你小心。”
韩胜玉心思一凛,“他有没有说是谁?”
“他说你知道是谁。”韩姝玉如实道。
韩胜玉若有所思,“他还说别的什么话吗?”
“说了,他问我我们的婚事,我只说听家中长辈的。”
韩胜玉点头,“这话就对了,你之前心思太浅被人看出来,现在用这话回答他,唐思敬就知道你做不了主,与你是好事。”
韩姝玉讪讪的,“我知道,之前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看来,你们说不定真的有缘分,这个关头他能冒险给我送信,的确有诚意。”韩胜玉看了韩姝玉一眼,“这金龟婿,你还真能抱回家。”
韩姝玉脸一下子就红了,“你敢不敢当着母亲的面这样说,你就知道欺负我!”
“我不敢。”陈氏这次来求什么,她们心知肚明,郭氏没护着亲生女儿卖了她,韩胜玉对此很满意。
韩姝玉又被韩胜玉噎了一下,旋即自我消化一下,心平气和下来,这才又道:“你这边不会有什么事情吧?需要我帮忙吗?虽然我很笨,但是传个话还是可以的。”
“不用。”韩胜玉摇摇头,“唐思敬约你出去,这是做给人看他对这门亲事的看重,但是你若是再找他,就容易引人怀疑了。”
韩姝玉下意识的点点头,“好。”
语气有点失落,她帮不上忙呢。
韩胜玉满心思都是唐思敬的话,一时也没发现韩姝玉的小心思,让她先回去休息,她让人把付舟行叫来,吩咐了他几句话,付舟行点点头转身离开。
韩胜玉独自坐在屋内,炭盆里的火苗跳跃着,映在她沉静的眸子里,却照不出一丝暖意。
想要破坏焦窑的人,很容易就能猜到是谁。
工部刘衡一党自不必说,焦窑成功便是对他们新法最大的否定,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太子与二皇子,或许也乐见李清晏栽跟头,挫其锋芒。但这些朝堂上的对手,若要下手,多半会从权势、舆论上施压,直接搞破坏这种手段上不得台面又风险极高,除非没挑选的余地,不然不会这样做。
纪润……
这个名字浮上心头。
韩胜玉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这人阴险狡诈又爱记仇,前段日子被李清晏暗中使了绊子,让他忙的脚不沾地顾不上报复自己,若是知道了焦窑即将开窑的消息,肯定愿意给她添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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