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竹小匠工坊的院子里就已经热闹起来了。晨雾像一层薄薄的纱,笼罩着青石板路,空气中弥漫着竹屑的清香和煮竹丝的淡淡醋味。王爷爷和张大爷的身影早已出现在院子西侧的柴房旁,两人一人握着一把锋利的分篾刀,正蹲在一堆楠竹旁,仔细地挑选着今天要用的料子。
“老王,你看这根楠竹,三年的生长期,表皮光滑,纹路细密,用来编盖碗的篾青最合适不过了。”张大爷伸手拍了拍一根碗口粗的楠竹,声音里满是行家的笃定。
王爷爷凑过去,用手摸了摸竹身,又凑近闻了闻,点点头:“没错,这竹子长得瓷实,水分也足。不过劈的时候得小心,篾青要劈得匀,不能厚一块薄一块,不然编出来的盖碗就歪歪扭扭的。”
两人正说着,柱子就扛着一把锄头从村口的方向跑了过来,额头上冒着热气,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王爷爷!张大爷!我刚才去后山看了,咱们之前标记的那片楠竹林,还有不少好料子呢!等会儿劈完这些,我再去砍几根回来!”
王爷爷抬眼瞅了瞅他,笑着叮嘱:“慢点跑,别摔着!砍竹子的时候记得看风向,别让竹枝砸着自己。还有,只砍三年以上的,嫩竹子没用,编出来的东西不结实。”
“知道啦!”柱子响亮地应了一声,放下锄头,就撸起袖子,准备帮忙搬竹子。
这时,刘大婶和张大妈也拎着各自的工具来了。刘大婶手里提着一个竹编的篮子,里面装着她男人连夜劈好的细竹丝,张大妈则抱着一卷厚厚的画纸,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
“小丫头呢?”刘大婶放下篮子,左右看了看,“昨儿说好今儿一早开工,我还等着她再嘱咐几句呢。”
“应该快了吧。”张大妈把画纸放在石桌上,小心翼翼地展开,“你看你看,这是我孙女连夜画出来的冰箱贴图案,有小兔子、小松鼠,还有咱们村里的桂花和竹子呢!比萌萌之前设计的还好看!”
刘大婶凑过去一看,眼睛顿时亮了:“哎哟,这画得真精致!怪不得你昨儿晚上说要给大伙儿一个惊喜,这图案要是编出来,肯定比城里卖的那些塑料玩意儿受欢迎多了!”
两人正看得入神,孙晓就骑着电动车从村口的方向过来了,车后座上绑着几个鼓鼓囊囊的布袋。赵磊和钱浩跟在她身后,赵磊手里提着一个大铁锅,钱浩则抱着一摞刚买回来的金属配件。
“婶子大妈们,早啊!”孙晓停下车,笑着跟两人打招呼,“我去镇上买了点东西,耽误了一会儿。”
“晓丫头回来得正好!”张大妈连忙拉着孙晓的手,把画纸递到她面前,“你看我孙女画的这些图案,能不能用来编冰箱贴?”
孙晓低头一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画纸上的小动物栩栩如生,花草的纹路也细腻逼真,和竹编的质感相得益彰。“太好看了!”她忍不住赞叹道,“张大妈,这些图案简直是为咱们的冰箱贴量身定做的!萌萌,快出来看看!”
屋里的李萌萌听到喊声,立刻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没编完的小恐龙挂件。她凑到画纸前一看,立刻拍手叫好:“哇!这些图案好可爱啊!张大妈,我能照着这些图案编新的挂件吗?”
“当然可以!”张大妈笑得合不拢嘴,“你这孩子手巧,编出来肯定好看!”
孙晓笑着点点头,然后把车后座上的布袋解下来,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各种颜色的竹片。“我今天去镇上的竹器店,发现他们有这种彩色的竹片,是用天然染料染的,没有异味,正好可以用来编咱们的新产品。”
“太好了!”苏晴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摞刚洗好的粗陶茶杯,“有了这些彩色竹片,咱们的竹编首饰肯定能更受欢迎!”
钱浩把怀里的金属配件放在石桌上,推了推眼镜,说道:“我今天去小商品市场采购了项链的链子、耳环的挂钩,还有一些小珠子,质量都不错,价格也比我之前问的便宜了不少。”
赵磊则把大铁锅放在柴房旁的灶台上,说道:“这个铁锅是我特意去旧货市场淘的,用来煮竹丝正好。等会儿我就烧火,把冰箱贴和首饰要用的细竹丝煮一下,这样既能防虫防霉,又能让竹丝更柔软,编起来更顺手。”
孙晓看着眼前忙碌的众人,心里暖暖的。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大伙儿都别忙活了,先听我说几句。今天咱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把周老板订单的备料工作做好。王爷爷和张大爷负责指导劈篾,柱子负责砍竹运竹,刘大婶和张大妈负责把彩色竹片剪成冰箱贴需要的形状,赵磊负责煮竹丝,钱浩负责整理金属配件,苏晴和林悦负责设计竹编首饰的款式,萌萌就负责照着新图案编样品。大家都清楚自己的任务了吗?”
“清楚啦!”众人齐声应道,声音响亮,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王爷爷和张大爷率先行动起来。王爷爷拿起一把分篾刀,对着一根楠竹比划了几下,然后手腕轻轻一转,刀刃就顺着竹子的纹路滑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楠竹就被劈成了两半。接着,他又把其中一半放在膝盖上,用刀轻轻一挑,一层薄薄的篾青就被剥了下来,薄如蝉翼,透光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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