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若有所思。幽婆婆的话，似乎为他指明了一条方向。
“至于阻止‘方舟计划’……”幽婆婆叹了口气，“关键在于‘方舟’的核心能源与‘博士’此人。‘方舟’能源乃‘观测者’抽取多个世界本源凝聚的‘混沌星核’，位于‘枢机城’最深处的‘星炉’之中。而‘博士’，则是启动‘星炉’和操控‘方舟’的关键人物。若能毁掉‘星炉’或击杀‘博士’，计划自溃。”
“但‘枢机城’守备如何？”顾知行问道。
“龙潭虎穴，十死无生。”幽婆婆直言不讳，“‘枢机城’乃‘铸造间’总部，有‘原型零’及众多清道夫精英驻守，更有‘星炉’能量屏障，非人力可破。即便有归墟印记，以你如今修为，闯入亦是送死。”
气氛一时凝重。
“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林默不甘道。
幽婆婆沉吟良久，目光望向精舍外那片宁静的天空，缓缓道：“或许……有一线生机，但希望渺茫，且代价巨大。”
“请婆婆明示！”林默和顾知行齐声道。
“归墟印记，乃沟通‘归墟之眼’的钥匙。”幽婆婆语出惊人，“‘归墟之眼’是此方宇宙的终极规则体现，其力量足以湮灭‘星炉’。但引动‘归墟之眼’降临，需以自身为祭品，且会引发不可预测的时空崩塌，甚至可能加速‘大寂灭潮汐’的到来。此乃……与敌偕亡的最终手段。”
以身祭道，同归于尽？！
林默心中一寒。这代价，太沉重了。
“此外，”幽婆婆继续道，“‘守夜人’前辈（初代信使）失踪前，曾留下一则预言，提及当‘观测’与‘铸造’的秩序达到极致时，‘图书馆’的沉默将被打破，‘记录者’或将做出选择。或许……‘图书馆’的态度，是另一个变数。”
图书馆？那个神秘而中立的知识保管者？
“我们与‘图书馆’接触过，他们似乎……只想观察和记录。”林默皱眉道。
“此一时，彼一时。”幽婆婆意味深长道，“当记录本身面临被彻底抹除的威胁时，记录者还会无动于衷吗？‘图书馆’的底蕴，远超你们想象。”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老身能提供的帮助有限。守墓人可在此劫中，尽可能庇护一部分无辜生灵，延续文明火种。至于正面抗衡……需要你们自己去寻找那一线生机。影会带你们去一个地方，那里或许有你们需要的东西。”
她转身，将一枚刻着玄奥符文的黑色玉简递给林默：“这是老身对归墟印记的一些感悟和一门‘寂心守神诀’，或可助你稳定心神，尝试与印记沟通。能否成功，就看你的造化了。”
“多谢婆婆！”林默郑重接过玉简。
“影，带他们去‘往生阁’密室吧。”幽婆婆吩咐道。
影点了点头，对林默二人道：“随我来。”
三人离开精舍，影带着他们走向结界深处一片竹林。竹林中央，有一口看似普通的古井。影掐动法诀，井口泛起波纹，竟是一条隐秘的通道。
“井下通往‘往生阁’一处废弃的密室，里面存放着一些上古遗留的禁忌卷宗，或许有关于‘观测者’早期活动和‘归墟之眼’的只言片语。但那里已被阴司列为禁地，有强大鬼物守护，你们需小心。”
林默和顾知行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他们必须抓住任何可能的机会。
“多谢影姑娘，多谢幽婆婆！”两人拱手道谢，随即毫不犹豫地跃入古井之中。
井下并非水流，而是一条向下的、布满苔藓的石阶。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新的探索，开始了。希望与危机，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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