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捆绑: 钱镠强调:“告诉这些代理人,跟着我们‘赵记盐号(自己现起的),不仅有盐卖,有钱赚!以后若遇到麻烦,无论是地痞捣乱还是小吏刁难,只要不违背王法,我们都能替他出头!但有一条——必须保密!只能说是从外地行商手里进的货!”
5. 规模: 钱镠根据估算,越州乡村约四万户,分属四百个里,将近两千千个自然村。他的目标是:在越州三县乡村,建立起一支由2000个村级代理人组成的庞大分销网络!
赵洪听得目瞪口呆:“玄哥!2千个……这得多少人去跑啊?还要一个个谈?”
钱镠笑道:“不用我们一个个谈!5月份梅雨季,煮盐的活要暂停,除了专职训练的一百五十号人,其他的兄弟十人一组,分成五十组,铺开到越州五县每个农村,组成小售盐队;平均每队也就负责二十个村,你们有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带着武器带着盐,挨个村子走下去,去找合适的人!告诉他们,只要点头做这个代理人,第一次可以赊欠少量盐试卖!卖得好,下次现钱拿货!卖得不好,说明他没本事,换人!我们只提供盐和靠山,他们自己负责卖!这叫‘利益捆绑,藏盐于民’!”
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变得深沉:“这两千个代理人,就是两千个眼线,两千个据点!他们得了我们的利,就会念我们的好!平时他们是卖盐的商贩,一旦有事……他们就是我们散布在越州大地上,随时可以聚拢起来的千军万马!”
众人恍然大悟,心潮澎湃!这哪里是单纯的卖盐?这分明是在编织一张覆盖整个越州乡村、根植于民间的巨网!是在为未来可能的惊涛骇浪,埋下无数的火种和根基!
会议散时,海风更烈,吹得油灯明灭不定。众人冲入夜色各司其职,钱镠却走到盐囤洞口。八千石盐山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白,如同沉默的军队。
赵黄默默跟过来,低声道:“大哥,招兵煮盐、越州铺网、盐场练兵……步子是不是太快了?”
钱镠望着漆黑的海平面,那里仿佛蛰伏着无数凶险:“快?董昌的船队五天就可以卖掉第一笔盐货,越往后他卖的越快,我不能光只做个向董昌倒手卖盐的人,这样我的私盐队伍没法扩大,我要尽快铺宽我的盐路,将尽可能多的销售渠道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样才能够让所有人都依赖我,忌惮我,裴璩的调令已在路上,万一新节度打算换人或者要的更多,万一陈家的关系无法阻挡朝廷的巡盐御史……我们不能受制于人,黄弟,这世道,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一步一步往上爬,慢一步,低一头,没有实力,那就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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