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滚出来——!!!”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一片飞鸟。
两个哨兵吓得一哆嗦,慌忙抓起武器,惊恐地看着山下这十来个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不速之客。
钱镠用马鞭遥指山寨,声音充满了极致的轻蔑和挑衅:“王四!你个没卵子的孬种!只会仗着人多欺负我落单的兄弟,算什么英雄好汉?!听说你在这会稽山称王称霸?呸!老子赵玄今天来了!有种就滚出来,跟我单挑!让你那些只会敲闷棍的小喽啰都滚出来看着!老子今天一个人打你们一百个!”他猛地一拍身后装满盐包的马车,发出“嘭”的闷响:
“看见没?五车上好的盐!老子就押在这儿!今天你王四要是有种赢了我,这些盐,还有老子这颗头,都是你的!要是你输了,带着你寨子里所有喘气的,给老子滚下山,自缚双手,听候发落!敢不敢?!不敢就趁早滚出会稽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这番嚣张至极、侮辱性极强的叫骂,配合着那五车实实在在、白花花的“硬通货”,效果拔群。两个哨兵眼都直了,看着盐车,又看看钱镠那副“不知死活”的狂态,一个机灵的转身就往寨子里狂奔报信。
不一会儿,山寨栅门“吱呀”一声打开。王四那魁梧的身影当先冲了出来,身后呼啦啦跟着五六十号手持各式兵刃、凶神恶煞的土匪。王四远远看到钱镠,见他果然年轻(钱镠此时才整十六岁),身材虽精壮但远不如自己魁梧,顿时哈哈大笑,声如洪钟:“哈哈哈!我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你就叫赵玄?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我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呢!就凭你?也敢来老子山寨撒野?真是活腻歪了!”
钱镠见鱼儿上钩,故意勒马后退几十步,让开一片空地,横刀一指王四:“少废话!王四,可敢与我一战?是英雄就出来单挑!”
王四看着钱镠身后那十来个护卫和五车盐,再看看自己这边黑压压的人头,心中早已乐开了花,认定了这是送上门的肥羊。他大手一挥,狞笑道:“单挑?好啊!不过外面风大,小子,有种就进寨子里来!老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校场比武!地方宽敞,够你施展!也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他打的如意算盘是引钱镠入寨,关门打狗,人财两得。
钱镠一听王四的话,心中电光火石间便想到了新的策略,面上却露出迟疑和一丝“色厉内荏”,犹豫了一下才咬牙道:“进…进去就进去!怕你不成!”他回头对十名护卫低喝一声:“跟紧我,我让冲你们就跟着我冲!”然后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按着腰间横刀刀柄,驱马当先,带着护卫和盐车,在群匪或嘲笑、或贪婪、或警惕的目光中,“忐忑不安”地穿过了山寨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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