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四寨堡休整的五天里,陈策没闲着。他派护卫们化装成采药人,把会稽山摸了个底朝天,回来时根据信息钱镠手绘了一张地图,并在上面标着各处匪帮的大体位置。
“除了王四,山里还有四股势力。”陈策指着地图上的四个红点,“李麻子在黑风口,手下一百二十多人,最是残暴,据说喜欢活剥人皮;何麻杆在鹰嘴崖,人不多,但据说个个是弓箭手,箭术很准;蔡狐狸在迷魂涧,这人最滑头,没什么真本事,却会用毒;高秀才在读书崖,据说以前是个落第秀才,满肚子坏水,专干拐骗妇女的勾当。”
钱镠手指在地图上敲了敲:“加起来四五百人,正好一锅烩。”他抬头看向屠瑰智,“弟兄们的伤怎么样了?”
“轻伤的都能上,重伤的三个还得养着。”屠瑰智道,“那六十五个降匪里,有二十多个以前练过武,我让他们跟着老弟兄们练了两天,勉强能凑个数。”
“够了。”钱镠站起身,拔出横刀在地图上一划,“就按老规矩,以多欺少,包围全歼。先打李麻子,他最横,杀了他,剩下的就好对付了。”
三天后的凌晨,钱镠带着一百五十名护卫、二十名家将和五十名挑选出来的降匪,悄无声息地摸向黑风口。李麻子的寨堡建在半山腰,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能上去,易守难攻。
“挑几个箭术最好的先把岗哨解决掉。”钱镠趴在草丛里,看着寨门口昏昏欲睡的两个匪兵,“陈策,带二十人从侧翼绕过去,堵死他们往后山跑的路。”
陈策点头领命,带着人消失在密林里。片刻后,两支羽箭破空而出,精准地射穿了岗哨的喉咙。钱镠一挥手,弟兄们像潮水似的冲了上去,撞开寨门的瞬间,他第一个冲了进去,横刀一挥,就劈翻了两个刚从屋里跑出来的匪徒。
“有埋伏!”李麻子的吼声从正屋传来,紧接着,几十个匪徒拿着刀冲了出来。钱镠没给他们列队的机会,脚下一点,人已像豹子似的扑到李麻子面前,横刀直取他的脖颈。李麻子也是个亡命之徒,举着鬼头刀格挡,两刀相撞,火星四溅,震得李麻子虎口发麻。
“你就是钱镠?”李麻子喘着粗气,眼里满是戾气,“敢找爷爷我的麻烦,今天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钱镠没废话,刀随身走,招招狠辣。他知道对付这种亡命徒,比的就是谁更不要命。十几个回合下来,李麻子体力不支,动作露出了破绽,钱镠一刀抹过了他的脖子。
匪首一死,剩下的匪徒顿时乱了阵脚。钱镠的弟兄们这次卯着劲猛冲,降匪们也使劲表现,没两炷香,活着的匪寇已经全弃械投降了。打扫战场时,弟兄们从李麻子的屋里搜出了十几个被铁链锁着的女子,个个衣衫褴褛,眼神空洞,看到人时吓得直往墙角缩。
“把她们带到后面的空房,找几件干净衣服,弄点吃的。”钱镠看着这些女子,眉头拧成了疙瘩,“陈策,等下审俘虏时,重点问这些女子的来历。”
审问的结果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些女子里,有从苏州拐来的,有从杭州抢来的,最远的一个,竟是从洛阳被卖到这里的。李麻子不仅糟蹋她们,还把不听话的活活剥了皮,院子里那口枯井里,扔着七八具骸骨。
“剩下的匪徒里,手上沾过妇女血的,全部处决。”钱镠的声音冷得像冰,“其他的,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不愿意的,打发走。”
处理完黑风口的事,钱镠马不停蹄地奔向鹰嘴崖。何麻杆的弓箭手确实厉害,弟兄们刚靠近寨堡,就被射倒了三个。钱镠让弟兄们制作简易的木盾,外面再蒙一层牛皮,拿木盾顶着往前冲;自己则带着十几个身手好的,从悬崖侧面的陡坡爬了上去,绕到匪兵后面,一阵砍杀,打乱了他们的阵脚。
这场仗打得最险。钱镠的胳膊被一箭划开,鲜血直流,他却像没感觉似的,一刀砍掉了何麻杆的脑袋。陈策带来的两个家将也中了箭,好在有皮甲护体,没伤到要害,撒了些止血药就没事了。
拿下鹰嘴崖后,钱镠本想休整一天,却接到探报,说蔡狐狸在迷魂涧听到风声,正收拾细软准备跑路。他当即带了五十人,连夜奔袭迷魂涧,等赶到时,蔡狐狸刚要上马,被钱镠一箭射穿了膝盖,疼得嗷嗷叫。
“你不是会用毒吗?”钱镠踩着蔡狐狸的脸,“怎么不毒死我?“”
蔡狐狸疼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磕头求饶。钱镠没理他,让人搜他的寨堡,结果搜出了一坛子黑乎乎的药膏,据俘虏说,这是蔡狐狸用来对付不听话女子的“软筋散”,抹在皮肤上能让人浑身瘫软,任人摆布。钱镠看着那坛子药膏,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冰,一脚将坛子踹翻,药膏泼在地上,冒出滋滋的白烟。
“把他拖下去,跟李麻子那些作恶的手下一个下场。”钱镠转身时,衣角带起的风都带着冷意,“迷魂涧的俘虏,仔细审,但凡用过这药膏害人的,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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