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清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茶台上,十指交叉抵在下颌,目光专注地看着她,“要不然你直接告诉我,你需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茶香依旧袅袅,壁炉的火光跳跃,映照着两人对视的身影。
黄媛媛也微微笑了笑,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沿,抬起眼迎上谢知清带着纵容和探究的目光,语气轻缓,却字字清晰,
“如果我说……我需要你的一点血呢?”
“噗——咳咳咳!吱——!!!”
几乎是黄媛媛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旁正偷偷摸摸用小爪子扒拉着茶杯边缘、试图尝一口宿主大人亲手泡的茶的西瓜,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吓得魂飞魄散。
西瓜整只鼠像被踩了尾巴的弹簧,“嗖”地一下从茶杯边弹射起来,银白色的绒毛瞬间炸成一颗毛球,小黑豆眼瞪得溜圆,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它甚至忘了自己在半空,四只小爪子胡乱挥舞,发出一连串变调的、凄厉的尖叫,然后“啪叽”一声,直直地摔在了柔软的波斯地毯上,滚了两圈才停下来。
“血、血、血……宿、宿主大人!你、你你你……”西瓜摔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地爬起来,用小爪子指着黄媛媛,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疯了吗?怎么可以直接说出来啊!!!”
西瓜连滚带爬地窜到黄媛媛脚边,死死扒住她的裙角,小脑袋疯狂摇动,试图阻止宿主大人的行为。
谢知清听了黄媛媛的话,并没有如西瓜预想中那般变色或震怒。他甚至连眉梢都未曾动一下,只是微微怔了怔,随即,眼眸中漾开一抹更深的笑意。谢知清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白瓷与木台相触,发出极轻的“叩”声。
然后,谢知清缓缓站起身,动作依旧从容不迫,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优雅。他没有看黄媛媛,而是转身,步履平稳地走向茶室一侧那个嵌入墙体的书架。
谢知清的背影在温暖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米白色的家居服衬得他肤色愈发苍白。
“吱吱吱!宿主大人!他、他他他……他是不是去拿武器了?还是启动什么陷阱了?”
西瓜吓得魂飞魄散,整只鼠像被踩了尾巴的弹簧,“嗖”地一下从地毯上弹射起来,疯狂地扑棱着翅膀飞到黄媛媛面前,银白色的绒毛炸得像颗海胆,小黑豆眼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你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的控诉。
西瓜用小爪子死死扒住黄媛媛的衣领,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耳膜,
“这就是你的办法?直接和他说?摊牌?硬抢?宿主大人你疯了吗?我们还在他的地盘上啊!你哪怕暗示一下、迂回一下、骗一下也好啊!怎么可以直接说出来啊!完了完了完了!他肯定要动手了!你是不是打算今晚就跟他在这里打起来啊?那你不早说!我、我虽然不怎么行,但好歹也是个力量啊!我起码能帮你挡一下,或者……或者尖叫干扰他一下!你现在才说,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
西瓜语无伦次,小身子抖得像筛糠,眼看就要晕厥过去。
西瓜的尖叫还在耳边回荡,黄媛媛却只是微微蹙眉,用指尖轻轻弹了一下它炸成毛球的脑门,
“你好吵啊。”
黄媛媛没有继续理会肩膀上炸毛尖叫的西瓜,她的目光始终平静地追随着谢知清的背影。
西瓜被黄媛媛这镇定到近乎反常的态度噎住,小爪子捂着被弹的额头,黑豆眼里充满了委屈和更大的恐惧,它死死盯着谢知清的背影,尤其是他伸向书架高处的手。
谢知清在书架前停下脚步,修长的手指在整齐排列的书脊上缓缓滑过,最终停留在书架中下层一个不起眼的、没有任何标签的暗格处。他的指尖在格子上轻轻一按,伴随着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一个隐藏的小抽屉无声地滑了出来。
抽屉里似乎放着一些零散的小物件。谢知清微微俯身,在里面翻找着,他的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只是在寻找一件寻常的物品。
几秒钟后,谢知清似乎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他直起身,缓缓转了过来。
当他转过身,面向黄媛媛时,西瓜才透过指缝,惊恐万分地看清了他手中拿着的东西——那并非什么恐怖的武器,也不是什么诡异的法器,而是一把小巧玲珑、看起来十分精致、刀刃不过寸余长的银质折叠小刀。
小刀的造型古朴优雅,刀柄上似乎雕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润的金属光泽。
“呃?”西瓜的尖叫和颤抖戛然而止,它愣愣地松开扒着黄媛媛衣领的小爪子,小黑豆眼瞪得溜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困惑,“刀、刀子?这么小?他、他拿这个干嘛?难道是想用这个跟宿主大人你决斗吗?这也太……”
西瓜的脑回路显然已经跟不上眼前这诡异的发展了。
谢知清拿着那把小巧的银刀,步履平稳地走回茶台边。他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在黄媛媛面前站定,微微垂眸,目光落在手中那柄闪烁着温润光泽的小刀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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