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蜷缩在柔软的小窝里,银白色的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小爪子偶尔抽动一下,显然正做着美梦。
黑暗中,黄媛媛并未立刻入睡。她闭着眼,脑海中却清晰地浮现出阿芷姐姐在凉亭中的模样——
那温柔含笑的眉眼,专注抚琴时低垂的侧脸,递过桂花糕时眼中纯粹的喜悦与期待。
窗外浓雾依旧,死寂中,那熟悉的、令人不安的细微声响又开始隐隐约约地汇聚起来,比前几夜更清晰,仿佛就在门外不远处徘徊、摩擦。黄媛媛能感觉到,空气中那股阴冷的恶意正在缓慢而坚定地增长。
然而,与之前几夜那种混乱、狂躁的冲击感不同,今晚门外的动静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嘶吼声和刮擦声依旧存在,但听起来不再是无序的、试图强行突破的疯狂。它们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或者说,被某种力量“安抚”或“引导”了。
黄媛媛轻轻舒了一口气,意识逐渐变得模糊。窗外的嘶鸣和刮擦声仿佛被一层厚厚的水幕隔绝,变得遥远而不真切。她最后看了一眼窗外那片永恒的灰暗,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黄媛媛一觉睡得倒是挺安稳,直到窗外那永恒不变的灰白天光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将房间内映照得朦朦胧胧,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目光第一时间投向房门。
空气中弥漫着清晨特有的清冷,却再无半分昨夜残留的阴邪气息。
西瓜还在小窝里呼呼大睡,四仰八叉地躺着,银白色的肚皮一起一伏,显然还在美梦中。
黄媛媛没有惊动它,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门边。先凝神感知了一下门外——
一片死寂,并非那种充满恶意的寂静,而是真正的、空无一物的安宁。
黄媛媛伸出手,握住冰冷的黄铜门把手,轻轻拧开。
“吱呀——”
房门应声而开。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带着城堡固有的陈旧木料和尘埃气息。
黄媛媛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向门前的地面和她布下的“千缠丝阵”。
门前深色的地毯平整如初,没有任何新增的抓痕或污渍。
空气中,昨夜她洒下谢知清血液的那片区域,只残留着一丝极淡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混合着草药清气的特殊气息,阴邪狂躁的能量残留荡然无存。
淡金色的精神丝线依旧交织在门前,光芒稳定,流转顺畅,结构完整,没有丝毫被冲击、撕裂或扭曲的痕迹,甚至连最基本的能量消耗都微乎其微。
“果然有用……”黄媛媛低声自语,指尖轻轻拂过门前冰凉的地毯。
谢知清的血,不仅有效,而且效果出奇地好,远超月影幽兰的汁液。它并非粗暴地驱散或对抗,更像是一种温和而坚定的“净化”与“安抚”。
“唔……宿主大人……早上了吗?”西瓜被开门的动静和光线弄醒,迷迷糊糊地从小窝里探出脑袋,用小爪子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感觉昨晚好安静啊……”
黄媛媛转过身,看着西瓜那副睡眼惺忪、绒毛都睡得乱糟糟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是啊,很安静。看来谢知清的血,效果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应该不仅仅是阻挡的作用,应该还有安抚的作用。”
“吱?”西瓜瞬间清醒了,睡意全无,它“哧溜”一下从小窝里窜出来,飞到黄媛媛手边,小黑豆眼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个小瓶子,
“安、安抚?效果这么好?怪不得昨晚一点奇奇怪怪的声音都没有!鼠鼠睡得特别踏实,连身都没翻一个!宿主大人,这血这么厉害的吗?”
黄媛媛看着西瓜那副兴奋雀跃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西瓜圆滚滚的小脑袋,
“是啊,效果是挺好。不过看你这样子,哪天晚上你睡得不舒服过?哪次不是沾枕头就着,睡得四仰八叉、雷打不动?我看就算天塌下来,也影响不了你的好睡眠。”
西瓜被黄媛媛说得一愣,随即用小爪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黑豆眼滴溜溜地转着,试图辩解,
“吱……那、那不一样嘛!以前是睡着了,但心里总是绷着一根弦,睡不踏实。宿主大人你不懂,只有那种高质量的睡眠对我的生长发育和皮毛光泽很重要的!”
黄媛媛看着西瓜那副试图狡辩的小模样,嫌弃地撇了撇嘴,伸手轻轻弹了它一个脑瓜崩,“行了,少贫嘴。睡得跟小猪似的还好意思说心里绷着弦?那我去吃饭了,你继续睡你的觉吧,养你的皮毛光泽去。”
“吱!宿主大人等等我!”西瓜一听黄媛媛要走,立刻急了,也顾不上维护自己的形象了,哧溜一下飞起来,熟门熟路地扒拉住黄媛媛的衣领,小爪子紧紧抓住,
“我也饿了!睡醒了当然要吃饭!宿主大人你不能丢下我!”
黄媛媛感受着颈侧毛茸茸的触感和西瓜急切地嘟囔,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没再赶它下去。整理了一下衣领,确保西瓜趴得稳当,便推开房门,朝着餐厅走去。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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