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19日,农历四月廿二。黄历上写着:宜纳采、订盟、嫁娶、祭祀、祈福;忌开市、立券。
叶尘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灯火。三十七层的高度让他有种凌驾众生的错觉,就像他操纵金融市场时那种上帝般的快感。玻璃反射出他轮廓分明的脸——三十岁,工商管理硕士毕业仅三年,却已是华尔森证券最年轻的投资总监。
叶总,林先生到了。秘书的声音从内线电话传来。
叶尘整了整阿玛尼西装袖口,让他进来。
门开了,走进来的男人让叶尘皱了皱眉。林先生穿着过时的深灰色中山装,脸色苍白得不正常,眼睛却亮得瘆人。更奇怪的是,五月的天气里,他手上竟戴着一副黑色皮手套。
久闻叶总大名。林先生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某种金属质感,我有个交易想请您帮忙。
叶尘示意他坐下,习惯性地打开电脑准备记录要点。林先生却摇了摇头:这次交易,最好不要留下任何电子记录。
林先生,现在已经是2025年了。叶尘嗤笑一声,没有电子记录的交易就像没有保险套的性行为。
林先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让叶尘后背发凉的笑容:有些交易,恰恰需要最原始的接触才能完成。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推过桌面时,叶尘注意到档案袋上有些暗红色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长生生物,林先生轻声说,我需要你在三天内让它破产。
叶尘挑眉。长生生物是医药板块的龙头企业,市值超过三百亿。这可不是小工程。
这里有你需要的一切。林先生点了点档案袋,临床试验数据造假、财务虚增证据、高管内幕交易记录...全都是真的。
叶尘翻开资料,瞳孔微微扩大。这些机密文件足以让任何上市公司瞬间崩盘。他抬头看向林先生: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最擅长...死局。林先生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去年恒通集团破产,十七人跳楼;今年三月南华实业爆雷,九人自杀...你设计的陷阱,从来不留活路。
叶尘感到一丝异样。这些数字连他自己都没刻意记过。但职业本能很快占了上风,他开始评估这次交易的可行性。
报酬呢?
林先生从内袋掏出一张支票,推了过来。叶尘看到数字时呼吸一滞——九位数,而且是美元。
定金。林先生说,事成之后,再付同等金额。
叶尘强压下狂跳的心脏:我需要知道你的最终目的。
林先生缓缓摘下一只手套。叶尘倒吸一口冷气——那只手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灰色,指甲发黑,皮肤上布满诡异的暗红色纹路。
有些交易,林先生重新戴回手套,不仅仅是金钱层面的博弈。
叶尘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但支票上的数字太诱人,他咬了咬牙:成交。
林先生起身告辞时,突然回头:对了,叶总信鬼神吗?
我只信钱。叶尘冷笑。
林先生点点头:记住,五月十九日午夜前必须完成。农历四月廿二...是个好日子。
门关上后,叶尘立刻拨通了一个号码:老陈,帮我查个人...
陈默是带叶尘入行的师傅,现在虽然退居二线,但在金融圈人脉深厚。两小时后,他面色凝重地出现在叶尘办公室。
查不到。老陈把一叠资料扔在桌上,没有林开霁的出入境记录,没有银行账户,没有税务登记...就像个幽灵。
叶尘皱眉翻看资料:不可能,他刚给了我一张一亿美元的支票。
老陈脸色骤变:尘子,这次交易有问题。我查了长生生物的股权结构,发现一个诡异的现象——过去五年,每逢农历四月,都有大股东神秘死亡,股权转入一些空壳公司...
叶尘不以为意:巧合罢了。这次机会难得,我准备明天开始做空。
老陈抓住他的手腕:你听我说完!那些空壳公司的注册地址,全都是...墓地。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叶尘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但很快甩开了老陈的手:你老了,开始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了?金融市场就是战场,弱肉强食而已。
尘子!老陈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你知道为什么我退休吗?十年前我做过一单类似的交易,对方也是个查不到来历的客户。交易完成后,我的妻子和女儿...他的声音哽咽了,她们在车祸中...尸体不见了,只有两套寿衣整齐地叠在后座...
叶尘愣住了。老陈从未提起过家人的死因。
取消交易,尘子。老陈红着眼眶,有些钱,是买命的。
叶尘沉默良久,最终摇了摇头:太迟了,资金已经开始运作。
老陈离开时的背影佝偻得像老了十岁。叶尘强迫自己专注于电脑屏幕,开始部署做空计划。但当他打开林先生给的档案袋时,一张黄纸从里面飘落——是张符咒,上面用暗红色颜料写着他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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