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你在哪里?高文是不是在你手上?立刻停止犯罪!”陈默厉声道。
“犯罪?不……这是净化!是仪式!”王伯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狂热,“高文那个小偷!他偷看了我地下室的草图,窃取了我的创意,做出了那个获奖的作品!他玷污了艺术的纯洁!他必须付出代价!还有楚月……她本来很有天赋,可她竟然想放弃雕塑,去学什么商业设计!这是背叛!是不可饶恕的堕落!我只能……只能让她们的美丽在死亡中永恒!”
他的逻辑扭曲而疯狂,将偏执的审美和个人的怨恨,扭曲成了所谓的“净化仪式”。
“你在哪里?!”陈默再次喝问。
“来吧……陈警官……来欣赏我最后的杰作……”王伯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我在‘星光’的舞台上等你们……记得……一个人上来……否则,你们就只能看到一堆……破碎的‘艺术品’了……”
电话被挂断。
“星光?”陈默立刻反应过来,“是那个已经废弃多年的‘星光电影院’!”
那是王伯年轻时工作过的话剧团旧址所在地,后来改成了电影院,几年前也已停业废弃。
“定位刚才的电话号码!确认位置!行动队,立刻包围星光电影院!疏散周边群众!狙击手就位!”陈默一连串命令下去,同时抓起车钥匙,“我上去!”
“头儿!太危险了!他明确要求你一个人!”张辰急忙阻拦。
“他知道我们找到了地下室,知道我们正在追捕他,这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他在享受这个过程!”陈默眼神冰冷,“我必须去。你们在外围策应,寻找机会强攻。记住,首要目标是确保人质安全!”
星光电影院位于老城区,是一栋颇具年代感的欧式建筑,如今墙皮剥落,窗户破损,显得破败不堪。大批警力悄无声息地将其包围。
陈默将配枪检查了一遍,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虚掩着的、布满灰尘的厚重木门,独自走进了昏暗、空旷的放映大厅。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腐朽的味道。几束光线从破损的屋顶投下,在布满蛛网的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斑。
而在前方那荒废的舞台上,一幕诡异的场景映入眼帘。
高文被绑在一张破旧的导演椅上,嘴巴被胶带封住,眼神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他的身上,也被画上了那个倒挂蝙蝠的红色符号。
而王伯,则穿着他那套洗得发白的保安制服,站在高文旁边。他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拘谨和卑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热的、近乎朝圣般的表情。他手里拿着一个粗糙的、脸上带着扭曲笑容的人偶,人偶的胸口插着几根细长的银针。
舞台的四周,散落着更多形态邪异的人偶,它们空洞的玻璃眼珠,齐刷刷地“注视”着舞台中央。
“你来了,陈警官。”王伯看到陈默,露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正好赶上……最后的谢幕。”
“放开他,王伯。”陈默缓缓向前移动,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舞台,寻找着可能的陷阱和突破口。
“放开?”王伯嗤笑一声,将手中的人偶举高,“艺术需要牺牲!这个窃贼,这个叛徒,他的血将成为我最伟大作品的底色!”
他猛地将人偶向地上一摔!
与此同时,绑在高文椅子后方的一个不起眼的装置突然冒出一股浓密的、带着甜腻气味的白色烟雾!毒素!
“动手!”陈默对着隐藏的耳麦大吼,同时毫不犹豫地冲向舞台!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从剧院高处传来!是埋伏的狙击手!
子弹精准地击中了王伯拿着某个疑似引爆器装置的右手!装置脱手飞出!
王伯发出一声痛吼,但眼神中的疯狂丝毫未减。
陈默如同猎豹般蹿上舞台,一脚踢开那个正在释放毒素的装置,同时用匕首割断高文身上的绳索!
外围的特警队员也破窗而入,迅速控制现场!
“不!我的艺术!我的仪式!”王伯被两名特警死死按在地上,依旧歇斯底里地挣扎着,嘶吼着,眼中充满了计划被破坏的愤怒和绝望。
陈默扯掉高文嘴上的胶带,他剧烈地咳嗽着,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没事了。”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向被制伏的王伯。
王伯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陈默,脸上露出一个扭曲而怨毒的笑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嘶哑地说:
“你们……阻止不了……‘它们’会继续……艺术……需要血……”
陈默眉头紧锁。“它们”?是指那些人偶?还是指和他一样,隐藏在人群里,被扭曲执念驱动的“艺术家”?
王伯被押走了,剧院内的毒素也被专业人员处理干净。
案件似乎告破。但王伯最后那句意味不明的话,以及那些人偶空洞的眼神,却像冰冷的阴影,留在了陈默的心底。
这场以“艺术”为名的疯狂,真的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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