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突然下得急了,风卷着雪粒子狠狠砸在窗纸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慕容靖死死盯着白莯媱,眼底翻涌的怒意几乎要将人吞噬,却又在那片沉寂的目光里,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白莯媱抬眼,目光不躲不避地对上他猩红的眼,没有半分辩解的软语,声音冷而脆,像冰棱撞在石阶上:“没有为何。”
窗外风雪更急,窗纸被拍打得簌簌作响,一字一句,清晰得像刻在冰上:“没有原因,就是不想。”
慕容靖突然低低地笑了,那笑声淬着冰碴子,在屋里荡开,她竟连一句谎言都懒得编,满是说不出的讽刺。
风卷着雪粒子狠狠砸在窗纸上,簌簌作响。
他死死盯着她,眼底翻涌的怒意与惶恐,像被一场骤降的寒冰冻住,尽数褪成一片死寂的灰。
猛地站起身,脊背挺得笔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僵硬。
他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将后背留给她,留给这满室凝滞的空气,一字一句,咬得极重,像是要将这几个字嚼碎了:
“白莯媱,如你所愿——你自由了。”
话音落地的瞬间,他抬脚便走,玄色披风的下摆扫过门槛,带起几瓣零落的残雪。
脚步声踏碎了院中的寂静,越来越远,直至彻底消失在风雪里,自始至终,头也不回。
白莯媱望着那扇被风雪拍得吱呀作响的门,眉头狠狠蹙起,低声喃喃:“慕容靖今日是发的什么疯,什么叫她自由了?”
慕容靖的脚步声刚消失在院外,房门便被轻轻叩响:“姐姐,你在么?姐姐!”
这声音稚嫩,一听就是阿泽,白莯媱闻言抬声道:“阿泽进来吧。”
门轴吱呀转动,陈云泽快步闯了进来,见她独自坐在床沿,眼底还凝着未散的怔忪,立刻上前挨着她坐下,温热的手掌轻轻覆在她手背上:
“姐姐,你别难过。往后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和哥哥呢。
等你离开王府,我们就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家,阿泽不让姐姐受半分委屈,定然不会孤单的。”
“离开王府?”白莯媱眸中满是错愕,方才慕容靖那句“从此你自由了”还在耳畔回响,此刻被阿泽这般一说,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么?
“阿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方才慕容靖也说我自由了,难道……难道我真的可以离开这里?”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指尖不自觉蜷起,原本自由二字是她刚来时向慕容靖提的,如今骤然被摆到面前,竟让她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陈云泽看着白莯媱眼底纯粹的错愕,原来姐姐竟当真一无所知。
语气里藏不住急色:“姐姐,你还没听说吗?今日皇上……皇上已经下旨废了你的王妃之位,现在靖王妃是魏侧妃!”
白莯媱低声重复着“废了王妃之位”,尾音落定的刹那,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意起初极轻,渐渐染上几分释然的轻快,连眼底的怔忪都化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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