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镇的积雪还没化透，镇口的老槐树上就挂起了“矿税监察使”的旗子。王二麻子蹲在树上啃窝头，望着远处尘烟滚滚的商队，呸地吐出个渣子：“狗官来得比马帮还快！东家说的没错，这姓黄的果然带着锦衣卫来了！”
树下，李彻正让周铁山给新造的钢刀开刃。刀刃在砂轮上摩擦出火星，泛着青黑的冷光，他头也不抬地问：“来了多少人？”
“二十个官差，五个锦衣卫，还有个穿蟒袍的胖子，估计就是矿税监察使黄大人。”王二麻子跳下树，拍掉身上的雪，“他们在镇口就开始收‘过路费’，张屠户的侄子带着人狐假虎威，把刘大叔的羊皮袄都抢了！”
李彻把钢刀扔给赵铁柱：“去，把工坊的三段连弩架到城楼，再搬两箱钢簇箭。告诉弟兄们，没我的命令不许动手，但弓要拉满，箭要上弦。”
他刚转身，就见苏婉儿抱着账本匆匆走来，鼻尖冻得通红：“黄大人派人传话，说要‘查验’咱们的煤矿和工坊，还要征收‘矿税三成’，说是朝廷新规。”她把账本递过来，上面记着黄大人的随行人员——其中三个锦衣卫的名字，在李修文提供的北戎密信里出现过。
“三成？他咋不直接去抢？”赵铁柱气得把钢刀往地上一剁，冻土裂开道缝，“咱们挖煤炼焦累死累活，他动动嘴就要三成，这是把咱们往死路上逼！”
李彻冷笑一声，翻出系统刚刷新的面板：【触发紧急任务：扞卫产业！】【任务要求：挫败矿税勒索，揭露监察使通敌阴谋。】【任务奖励：解锁“颗粒状火药”制作法，白银1000两。】
“他要查，就让他查。”李彻把账本揣进怀里，对苏婉儿道，“去告诉李修文，把矿洞最里面的‘样品’准备好，就说是最新炼的‘精钢’。”
半个时辰后，黄大人的轿子在工坊外落下。这胖子穿着件不合时宜的锦袍，冻得缩着脖子，却还摆着官威：“李彻呢？本官奉旨查税，让他出来回话！”
李彻从工坊里走出来，手里把玩着个黑黢黢的陶罐，罐口塞着布条：“黄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只是这矿税三成，怕是不合规矩吧？《大乾矿律》明文规定，边疆矿业税不得超过一成。”
黄大人身边的锦衣卫都头突然拔刀：“大胆！竟敢质疑朝廷新规！给我拿下！”
“慢着。”李彻把陶罐往地上一墩，“大人急着抓人，不如先看看这个。”他对赵铁柱使个眼色，赵铁柱扛来根铁条，李彻挥刀劈下——“咔嚓”一声，碗口粗的铁条被劈成两半，刀刃却完好无损。
黄大人的脸僵了。他身后的锦衣卫刚想说话，城楼上突然传来“咻”的一声，一支钢簇弩箭穿透三十步外的木板，箭尾还在嗡嗡震颤。“这是三段连弩，射程百步，连射三箭。”李彻声音平淡，“大人要是不信，让你的人试试？”
黄大人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本官是来查税的，不是来看你耍刀弄箭的！煤矿在哪？快带本官去看！”
李修文早等在矿洞口，见他们进来，故意脚下一滑，怀里的账本掉在地上。黄大人的随从慌忙去捡，却被李修文按住：“这是矿脉图，可不能乱看。”就在拉扯间，一张纸条从账本里掉出来，上面用北戎文字写着：“矿洞位置已标，三更动手。”
李彻眼疾手快捡起纸条，冷笑一声：“黄大人，这北戎文字，你认识吗？”
黄大人脸色瞬间惨白。那锦衣卫都头突然拔刀砍向李彻：“找死！”
“砰！”
李彻早有准备，一脚踹飞陶罐。陶罐落地炸开，硫磺硝石混合的火药包虽然威力不大，却炸起漫天烟尘，呛得人睁不开眼。等烟尘散去，黄大人和锦衣卫已被王二麻子带人按在地上，嘴里塞着破布。
“大人，这通敌的罪名，够你掉脑袋了吧？”李彻蹲在黄大人面前，把纸条拍在他脸上，“要么，乖乖签了矿税一成的文书，滚回京城；要么，我现在就把你和北戎的密信交给镇北将军。”
黄大人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点头。等签完文书，他被押出镇口时，还能听见工坊里传来“哐当”的打铁声。李彻站在城楼望着他们远去，系统提示音准时响起：【任务完成！奖励“颗粒状火药”制作法！】
“东家，这下踏实了？”王二麻子搓着手笑。
李彻却望着西北方，那里的雪雾里似乎藏着黑影：“踏实不了。黄大人只是小角色，他背后的人，还有北戎的十万铁骑，才是真正的麻烦。”他转身对周铁山喊，“加快进度！把颗粒火药做出来，咱们的‘新家伙’，该上弦了！”
夕阳西下，工坊的烟囱冒出黑烟，与天边的火烧云连在一起，像极了即将燃起的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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