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风口,零伤亡
黑风口的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扶苏蹲在壕沟边,用树枝拨了拨上面覆盖的干草,确认伪装得足够隐蔽,才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
“公子,都按您的意思准备好了。”白川跑过来,甲胄上还沾着泥,“三道壕沟都插了木桩,涂了那玩意儿。两翼的滚石也堆好了,就等匈奴人来。”
扶苏点头,目光投向北方的草原。地平线上隐约有黑点在移动,越来越近,很快就能听到沉闷的马蹄声,像闷雷滚过大地。
“来了多少人?”蒙恬握紧长戟,沉声问道。
“看这动静,至少五千骑兵。”扶苏眯起眼,用手搭在眉骨上,“冒顿倒是舍得下本钱。”
五千对三百,这差距让不少士兵手心冒汗。白川悄悄看了眼扶苏,见他神色平静,心里也安定了些——自从校场那次演练后,他打心底里信这位公子的战术。
“都记住了。”扶苏压低声音,对身边的百夫长们道,“第一波放他们进来,等主力进了风口,先射马,再射人。盾兵守住两侧,刀斧手别露头,听我号令再冲。”
“诺!”
匈奴骑兵越来越近,为首的正是冒顿。他穿着件黑色皮甲,脸上带着道从眉骨到下巴的刀疤,眼神凶得像头饿狼。他身后跟着的骑兵个个弓马娴熟,手里的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前面就是黑风口?”冒顿勒住马,用匈奴语问道。
身边的向导点头哈腰:“回大单于,过了这风口,就是大秦的粮仓,随便抢!”
冒顿冷笑一声:“秦人没那么蠢。”他挥了挥手,十几个骑兵打马往前冲,显然是去探路的。
扶苏趴在岩石后,按住想放箭的士兵:“别动,让他们看。”
探路骑兵在风口里转了圈,没发现异常,还捡起块石头扔了扔,见没动静,便回头对冒顿喊了句什么。
“废物!”冒顿低声骂了句,却还是松了口气,“全军听令,冲过去!抢得最多的,赏三个秦女!”
匈奴骑兵顿时沸腾了,嗷嗷叫着催马往前冲,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公子,真让他们全进来?”蒙恬忍不住问,手心都出汗了。
“放心,进来的越多,死得越惨。”扶苏盯着越来越近的骑兵,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白川,记着那带头的疤脸,留活口。”
白川点头,悄悄调整了弩箭的角度。
眼看第一排匈奴骑兵就要冲出黑风口,扶苏突然起身,挥下手里的红旗:“放箭!”
“咻咻咻!”
早已蓄势待发的弩箭像暴雨般落下,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瞬间人仰马翻。战马的嘶鸣、人的惨叫混在一起,乱成一团。
“有埋伏!”冒顿怒吼,想勒住阵型,可后面的骑兵收不住势,还在往前冲,瞬间把前面的尸体踩成了肉泥。
“第二排,射马!”扶苏又挥了挥红旗。
这次的箭雨专射马腿,跑得最快的几十匹战马纷纷栽倒,后面的骑兵躲闪不及,撞在一起,阵型彻底乱了。
“盾兵上前!”
三百盾兵推着大盾从两侧岩石后冲出,迅速组成两道铁墙,把匈奴骑兵堵在了风口中间。他们的盾是新打造的,比寻常盾牌厚一倍,匈奴人的弯刀砍上去只留下道白痕。
“杀出去!”冒顿红了眼,挥舞着弯刀带头往前冲。他的马术确实厉害,在混乱中还能保持平衡,眼看就要冲到盾墙前。
“白川!”扶苏喊了一声。
“在!”
“给你个活儿,把那疤脸的马腿射断,别弄死他。”
白川咧嘴一笑,调整弩箭角度,瞄准冒顿的马。他的箭法是军中最好的,离弦的弩箭像道闪电,精准地射中了马的前腿。
“噗通!”
冒顿没防备,被狠狠甩下马背,摔了个结结实实。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后面涌来的乱兵踩了好几脚,疼得龇牙咧嘴。
“就是现在!”扶苏猛地吹响了牛角号。
“呜——”
低沉的号声在山谷里回荡,两侧悬崖上突然滚下无数巨石,砸得匈奴骑兵哭爹喊娘。藏在暗处的刀斧手趁机冲出来,专砍落马匈奴兵的手腕和脚踝——这是扶苏教的卸力技巧,既能让对方失去战斗力,又省力气。
蒙恬看得目瞪口呆。他打了一辈子仗,从没见过这么“省力”的打法——不用拼杀,就靠弓箭、石头和陷阱,把五千骑兵折腾得毫无还手之力。
“降者不杀!”锐士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山谷嗡嗡响。
匈奴人本就不是铁板一块,见首领落马,又被堵在风口里杀不出去,顿时慌了神。有人扔下刀跪地求饶,很快就引发了连锁反应,越来越多的人放下武器。
冒顿气得哇哇叫,想爬起来指挥,却被个机灵的锐士一脚踩住后背,反剪了双手捆起来。
“大单于,别费劲了。”那锐士嘿嘿笑,“我们公子说了,留你一条命,让你回去给赵高带个话。”
冒顿听不懂秦话,却能感受到对方的嘲讽,气得脸都紫了,嘴里不停咒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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