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军大营的夜巡刚换第二班,咸阳方向突然亮起红光。扶苏站在了望塔上,手里的望远镜(用军中铜镜改良的简易装置)镜片里,那片红光正顺着风势蔓延,隐约能看到宫墙的轮廓。
“是章台宫的方向!”白川喘着气爬上塔,甲片撞得叮当作响,“陈武刚从咸阳回来,说赵高的余党在城里散布谣言,说公子要弑父夺位!”
扶苏放下望远镜,镜片在掌心转了个圈:“火是他们放的,想趁乱劫狱救赵高,顺便栽赃给我。”他突然冷笑,“倒省得我一个个找了。”
“那现在怎么办?”白川急道,“要不要回师救驾?”
“回师?”扶苏指着红光,“他们巴不得我们离开左军大营。你带五十黑麟卫,换上便装从密道进城,告诉胡姬,守住诏狱,我三个时辰后到。”他从怀里掏出块虎符碎片,“拿这个去找金吾卫的张都尉,就说我许他升两级。”
白川接过碎片,靴底在塔板上碾出火星:“诺!”
二、密道遇袭
密道入口藏在城外的枯井里。白川率人下井时,井壁的藤蔓还在晃,显然刚有人走过。他打了个手势,卫卒们立刻拔出短弩,箭镞在火把光里闪着寒芒。
密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行。走在最前的卫卒突然闷哼一声,捂着脖子倒了下来——箭簇从他咽喉穿出,箭尾还在颤。
“有埋伏!”白川压低声音,将火把往旁边一踢。火光骤灭的瞬间,他已经摸到岩壁上的凹槽,那是特种兵训练过的应急掩体。
黑暗中,箭矢破空声像毒蛇吐信。白川凭着声音判断方位,反手将短弩扣在岩壁缝隙里,对着声源扣动扳机。一声惨叫后,对面的箭雨稀了半分。
“左翼三人,凿岩壁!”白川的吼声在密道里撞出回音。卫卒们立刻掏出工兵铲(扶苏让铁匠特制的短柄铲),对着左侧岩壁猛凿。碎石飞溅中,竟真凿出个仅容一人匍匐的小洞。
“钻过去包抄!”白川率先爬进小洞,铁甲刮过岩石的声音里,他已经听到了对面人的喘息声。等钻出洞口,正好落在埋伏者身后,短刀横划,干净利落抹了两人的脖子。
剩下的埋伏者慌了神,转身想逃,却被洞口钻出的卫卒堵住。刀光剑影里,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密道里就只剩卫卒们的粗喘。
“搜身。”白川用布擦着刀上的血,“看看有没有标记。”
卫卒们翻查尸体,从领头那人的靴底摸出块木牌,上面刻着个“赵”字。
“果然是赵高的人。”白川将木牌揣进怀里,“加快速度,别耽误了时辰。”
三、宫墙内应
章台宫的火势已经蔓延到偏殿。胡姬站在观星台的阴影里,手里攥着块湿布,看着下面忙乱的禁军——他们大多是赵高的旧部,嘴里喊着救火,脚步却往诏狱的方向挪。
“姑娘,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侍女阿蛮拉着她的衣袖,声音发颤,“火快烧过来了!”
胡姬甩开她的手,眼神锐利如鹰:“再等等。”她知道,自己不能走。扶苏让白川带的话很清楚,守住诏狱——那里不仅关着赵高,还藏着东胡埋在咸阳的暗线名册。
突然,下面传来一阵喧哗。几个禁军举着火把冲向诏狱大门,铁链撞击声刺耳。胡姬从怀里摸出个哨子,吹了声短促的呼哨。
阴影里立刻窜出十几个黑衣人,个个蒙着脸,手里的弯刀在火光里泛着冷光。他们像猎豹般扑向禁军,刀刀致命,竟是东胡的死士。
“是姑娘的人!”阿蛮又惊又喜。
胡姬却没笑。她看到禁军后面,站着个熟悉的身影——郎中令李信,赵高的心腹。他正抱着个锦盒,指挥禁军绕后,显然是想趁乱劫走赵高。
“阿蛮,带两个人去烧粮仓。”胡姬低声道,“动静越大越好。”
阿蛮一愣:“烧粮仓?那可是大秦的粮…”
“快去!”胡姬的声音冷得像冰,“烧了粮仓,禁军才会真急着救火,没空管诏狱。”
阿蛮不敢再问,领着人消失在火海里。
胡姬握紧袖里的短匕,看着李信越来越近的身影。她知道,这是场豪赌。赢了,不仅能保住名册,还能卖扶苏一个人情;输了,自己和东胡的暗线都会暴露。
就在李信即将摸到诏狱门锁时,白川的声音突然从火场外传来:“奉扶苏公子令,金吾卫接管防务!闲杂人等,格杀勿论!”
李信的手猛地顿住,转身想逃,却被白川一箭射穿肩膀。金吾卫的士兵像潮水般涌进来,很快控制了局面。
胡姬看着白川带人押走李信,嘴角终于勾起抹浅淡的笑。她转身对剩下的死士打了个手势,黑衣人立刻像水滴融入大海,消失在混乱中。
四、火场对峙
扶苏赶到章台宫时,火势刚被控制住。他翻身下马,玄甲上还沾着夜露,直接冲向诏狱。
“公子!”李斯从焦黑的廊柱后走出来,袍角还在冒烟,“您可算来了!赵高…赵高被人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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