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菇面筋是她的最爱之一。面筋吸饱了汤汁,软韧有嚼劲,香菇肥厚,带着特有的香气,简单的酱油和糖调味,咸鲜回甘,非常下饭。
素烧鹅是用油豆皮包裹着调味后的香菇、笋丝、胡萝卜丝等,卷成卷,先蒸后煎(或炸),外形和口感都模拟烧鹅的皮脆肉嫩,但实际上全是素食,豆皮酥香,内馅鲜美,是素斋中考验手艺的一道菜。
清炒豆芽脆嫩爽口,只加了点盐和醋;卤香干入味有嚼劲;凉拌黄瓜清脆开胃;青菜豆腐汤更是简单到极致,却汤清味醇。
每一道菜都没有炫技的刀工或复杂的调味,但却透着制作者的用心——食材新鲜,火候得当,调味精准(以突出本味为主),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吃惯了外面的浓油赤酱、山珍海味,再吃这朴素的寺院素斋,仿佛肠胃和心灵都得到了一次彻底的洗涤。
顾昭之慢慢地吃着,也觉得这简单的饭菜格外适口。或许是因为环境,或许是因为心境,这顿斋饭吃得格外安宁满足。
“果然,美食的真谛,有时不在于食材有多珍贵,做法有多繁复,而在于是否用心,是否干净,是否能让吃的人感到舒坦。”林晚昭总结道,“这寺里的师傅们,怀着清净之心做出来的斋饭,自然有股让人心安的劲儿。”
“嗯,返璞归真。”顾昭之赞同。
正吃着,旁边桌一位看起来像是本地老居士的老婆婆,笑眯眯地对他们说:“两位是外地来的吧?来鸡鸣寺,除了吃斋饭,一定要去后山的‘胭脂井’看看,再求个平安符。我们这儿的平安符可灵验了,都是大师傅们诵经加持过的。”
“胭脂井?”林晚昭好奇。
“是啊,传说古时候有位娘娘……唉,都是老故事了。井就在后山,风景也好。”老婆婆热心指点。
谢过老婆婆,吃完斋饭,将碗筷送到指定处清洗(寺中规矩,自己用过的碗碟自己清洗),两人便信步往后山走去。
后山更为幽静,林木森森,一条小径通往深处。果然看到一口古井,井栏用胭脂色的石头砌成,据说这便是“胭脂井”得名的由来,附会着一些六朝古都的香艳或凄婉传说。井水清澈,倒映着蓝天树影。
井旁有一个小小的法物流通处,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正在为香客们请平安符。黄布制成的小小三角符,上面用朱砂写着经文,系着红绳。
林晚昭心中一动,上前请了两个。她将其中一个仔细地系在自己的腰间,与玉蝉、平安扣、荷包为伴。另一个,她握在手里,转身看向顾昭之,眼神有些犹豫,又带着期待。
顾昭之看着她手中的平安符,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林晚昭脸颊微红,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平安符放在他掌心,指尖不经意地轻轻触碰了他的皮肤,一股微热的触感让她心跳快了一拍。
顾昭之神色如常,低头看了看那小小的黄色三角符,然后,很自然地将它收入了自己怀中,贴肉放好。这个举动比他直接佩戴更显郑重和私密。
“谢谢。”他低声道。
“不……不客气。希望它能保佑侯爷事事平安。”林晚昭连忙道,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他收下了,还放在那么贴身的地方……
这一刻,山风轻柔,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古井无言,唯有远处隐约的钟磬声和鸟鸣。两人之间没有更多的言语,但一种无声的暖流却在静静流淌。平安符承载的祝愿,远比千言万语更厚重。
在寺中又流连了半个时辰,他们才缓步下山。回到瞻园时,已是下午。
墨砚早已等候,禀报了一些调查进展,但核心线索依旧扑朔迷离。顾昭之听罢,只吩咐继续暗中查访,不必急于求成。
经历了一场心灵涤荡的鸡鸣寺之行,那份因下毒案而起的惊悸与沉重,似乎真的被冲淡了许多。林晚昭觉得心胸开阔了不少,顾昭之眉宇间的郁色也略有舒缓。
傍晚,林晚昭用简单的食材,学着寺中素斋的风格,做了几样清淡小菜:清炒鸡毛菜、香油拌笋丝、雪菜豆瓣汤,主食是小米粥。顾昭之吃得比平日更香。
膳后,林晚昭抱着雪儿在廊下散步。雪儿似乎也喜欢这雨后清新的空气,在她怀里惬意地打着呼噜。
“雪儿,今天我们去了一个很安静很好的地方哦。”林晚昭低声对小猫说,“还给侯爷求了平安符……希望真的能保佑他。”
雪儿“喵”了一声,像是在回应。
顾昭之站在不远处书房窗前,看着廊下那一人一猫温馨的画面,听着她轻柔的自语,怀中那枚平安符似乎散发着微微的暖意。他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弯。
鸡鸣寺祈平安,素斋涤心神。这短暂的出世之旅,如同一汪清泉,注入了他们紧绷而疲惫的心田。前路依旧迷雾重重,但至少此刻,他们拥有了一份共同的宁静与祝愿。
夜幕降临,江宁城华灯初上。而澄心堂内,灯火温暖,有人心怀暖意,安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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