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还有什么未来？刷马、扫地、伺候人，然后像这个老太监一样，变得麻木、冷漠，在这深宫里悄无声息地腐烂掉？
巨大的悲伤和愤怒在他胸腔里冲撞，却找不到出口。他不能哭，不能喊，甚至不能表现出太多的异常。在这个陌生的、危险的环境里，任何出格的行为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求生的本能，以及那份在现代职场中锻炼出的、越是绝境越要冷静分析寻找机会的韧性，开始强行压过内心的恐慌和绝望。
“冷静……林凡，冷静下来！” 他在心里对自己嘶吼，“事情已经发生了，崩溃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必须接受现实，然后……想办法活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那浑浊的空气刺痛了他的肺，却也让他混乱的思绪清晰了一点点。
首先，信息。他对这个时代的了解仅限于皮毛，必须尽快收集更多信息，了解宫里的规矩、人际关系和生存法则。那个老太监，还有即将见到的御马监刘公公，都是关键的信息源。
其次，身份。他现在是“小凡子”，一个最低等的小火者。必须隐藏好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和真实的情绪，表现得像个刚入宫、惶恐不安又不得不顺从的新人。低调，是现阶段最好的保护色。
最后，优势。我有什么优势？现代人的思维！几百年的知识差距！虽然身体残缺了，但脑子没坏！互联网行业的核心技能是什么？优化流程、整合资源、洞察需求、高效执行……这些能力，难道在这明朝后宫就不能用吗？
后宫是什么？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就是一个巨型封闭的“集团公司”啊！
皇帝是CEO，后宫妃嫔是各个事业部的负责人，宦官宫女是员工，各种规矩制度就是企业文化和管理流程……而他现在所在的御马监，听起来像是个后勤部门或者运输队？
这个想法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丝火星，虽然微弱，却瞬间点燃了林凡心中的某种东西。如果把这个皇宫看作一个公司，那他的专业，岂不是……对口了？
想到这里，林凡眼中那死灰般的绝望，渐渐被一种极其复杂的光芒所取代，混合着痛苦、屈辱，以及一丝不肯认命的狠劲和……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他艰难地伸出手，端起了那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他强迫自己，一小口一小口地，将这寡淡无味、甚至有些馊味的食物咽了下去。
胃里有了点东西，身体似乎也恢复了一丝力气。那剧痛依然存在，但似乎也变得可以忍受了一些。
他必须活下去。
不仅要活下去，他还要在这该死的“紫禁城集团公司”里，爬上去！他要看看，一个现代社会的“卷王”，一个精通KPI和OKR的“首席优化师”，在这个六百年前的世界，到底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太监又如何？就算只剩下一半，他也要当最牛逼的那半个！
林凡，不，小凡子，缓缓从床上撑起身子，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但他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坚定。
他挪下床，双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试着站稳。然后，他按照老太监的指示，一步一步，缓慢而艰难地向着门口走去，准备去那个所谓的“御马监”报到。
然而，就在他脚步虚浮地迈过门槛，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地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时，异变突生——
他的视线猛地一阵模糊，紧接着，一个半透明的、泛着淡蓝色微光的虚拟界面，毫无征兆地在他眼前展开，上面浮现出几行清晰却让他心跳骤停的文字：
【检测到宿主强烈生存意愿与职场兼容性思维……】
【企业文化系统正在激活……】
【绑定身份：大明宫廷宦官‘小凡子’……】
【系统加载中……1%……】
林凡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瞳孔骤然收缩。
这……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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