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的密林深处，晨雾还未散尽，三十名身着黑色作训服的士兵已趴在湿漉漉的草丛里，伪装网与枯枝败叶遮住了他们的身形。每个人的呼吸都压到最低，枪口对准百米外的靶心——那里挂着移动靶，速度快得像林间的松鼠。
“狼牙特战队，首次考核开始。”对讲机里传来赵德胜低沉的声音，“三分钟内，打掉所有移动靶，脱靶一个，淘汰。”
话音刚落，趴在最左侧的林风扣动了扳机。消音器发出“噗”的轻响，远处的靶心应声碎裂。他没有丝毫停顿，迅速调整呼吸，瞄准下一个移动靶——这是他在“魔鬼训练”中练出的本能，从拔枪到射击，全程不超过一秒。
三十秒后，枪声陆续响起，轻得像春蚕啃食桑叶。林风的余光瞥见右侧的战友李虎正皱眉瞄准，额角的汗珠顺着下巴滴进草丛，却没发出半点声响。这些入选“狼牙”的士兵，都是从全军各部队选拔出的尖子，经过了三个月的地狱式训练：负重五十斤在山地奔袭百里，在污水池里憋气五分中拆装步枪，在零下二十度的雪地里裸身俯卧撑……能站在这里的，都是钢筋铁骨。
“时间到。”赵德胜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他的靶子全中，弹孔都密集在中心；李虎少了一个，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狼牙特战队的规矩，淘汰即回原部队，永不再录。
“李虎，出列。”赵德胜从树后走出，迷彩脸上没有表情，“你的问题出在换气太急，瞄准镜都抖了，回去练稳呼吸。”
李虎攥紧拳头，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转身时眼眶红了。没人安慰他，这是狼牙的铁律：战场不会给失误找借口，训练也一样。
接下来的科目是“敌后渗透”。队员们要在两小时内穿过布满红外感应和“敌军”巡逻队的区域，盗取设在木屋中的“机密文件”。林风与队友王鹏一组，两人猫着腰在灌木丛中穿行，迷彩服与环境融为一体。
“左前方三十米有巡逻队，五分钟后经过。”林风用手势比划，王鹏点头，从背包里掏出钩爪枪，精准地射向一棵大树的枝干。两人像猴子般攀爬上树，在枝桠间无声移动，脚下的巡逻队哼着小曲走过，浑然不觉头顶有“幽灵”掠过。
木屋外的红外网是最难闯的关。林风从怀里掏出特制的干扰器，按下开关的瞬间，红外光线暂时消失；王鹏立刻甩出飞刀，切断了窗边的警报线。两人配合默契，一个开门警戒，一个翻找文件，全程只用了四十秒，撤退时还在门口放了个烟雾弹作为“礼物”。
当他们拿着文件回到集合点时，赵德胜正在给其他队员点评：“张猛，你太急躁，踢到了树枝，暴露位置；陈雪，你的伪装色没涂匀，在阳光下反光了……”看到林风与王鹏，他接过文件，翻开看了看，难得地点了头：“不错，干扰器用得时机正好，撤退方案也周全。”
傍晚的总结会上，队员们围坐在篝火旁，身上的泥污还没擦净。赵德胜扔给每人一罐压缩饼干：“狼牙的职责，是执行最危险的任务——解救人质、摧毁核心目标、深入敌后侦察。你们今天的表现，离‘合格’还有距离。”他指着林风，“你的射击精准，但过于依赖枪械，下次换成飞刀；王鹏，你的攀爬速度够快，但落地时脚步声太重，回去绑沙袋练。”
林风咬着饼干，想起三个月前刚入队时的情景。他曾因体力不支在奔袭中晕倒，是赵德胜把他拽起来，骂道：“特种兵不是靠脸吃饭，是靠命！不想死，就给我跑！”现在想来，那顿骂比任何鼓励都管用。
夜训开始后，队员们要在黑暗中识别目标。林风闭着眼，仅凭听觉就能判断出队友的位置；王鹏则在练习无声格斗，与对手缠斗时，能在十秒内用关节技制敌，却不发出一点声响。月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像给这群未来的利刃，镀上了一层寒光。
“记住，”赵德胜站在高处，看着下方训练的身影，声音传遍密林，“狼牙的牙，要够尖，够利，更要够隐蔽。什么时候你们能像影子一样潜入，像闪电一样出击，才算真正的狼牙！”
篝火渐渐熄灭，林中只剩下呼吸声、拳脚碰撞声、武器分解声。林风握紧了手中的飞刀，刀身映着他坚毅的眼神。他知道，成为狼牙的路还很长，但每一次训练，每一次淘汰，都是在把他们打磨得更锋利——因为他们是刀尖上的舞者，是在黑暗中守护光明的人。
这夜，京郊的密林里，狼牙的獠牙初露，虽还稚嫩，却已透着让敌人胆寒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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