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春桃就拿着田产台账回来了,账本上详细记录了苏家城郊的二十多块田产,包括位置、面积、每年的收成等信息。沈辞接过账本,仔细翻看着,手指在其中一块标注着“柳林坡”的田产上停了下来:“这块田产面积最大,收成也最好,柳姨娘若是抵押,定然会选这块。你看,这里标注着‘去年秋收后交由柳家代管’,说是代管,实则就是抵押了,只是账房先生不敢明着写,只能用‘代管’来遮掩。”
苏清鸢凑过去一看,果然如沈辞所说,柳林坡的田产备注栏里写着“代管”二字,若是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过去。她皱眉道:“柳姨娘竟然敢把这么重要的田产抵押出去,父亲若是早知道,定然不会饶了她。”
“苏老爷此前偏心柳姨娘,又忙于生意上的事,哪里会仔细看账册上的备注?”沈辞冷笑一声,“柳姨娘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不过现在好了,有了这本台账,再加上刘管事的供词,咱们就能确定柳林坡的田产就是被抵押的那一块,接下来只要找到木契,就能把田产收回来。”
两人正说着,就见阿文匆匆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公子,翠儿果然想出门,小的按照您的吩咐,假装检查她的随身物品,趁机把信换了过来。这是她原来带的信。”
沈辞接过信封,拆开一看,里面的信果然是柳姨娘写给柳家的,信中说自己已被禁足,让柳家尽快把田产木契藏好,若是苏家派人去赎,就漫天要价,拖延时间,等她想办法脱身。
“看来柳姨娘还没放弃。”沈辞把信递给苏清鸢,“不过她越是着急,就越容易出错。阿文,你现在去跟阿力汇合,若是翠儿见到了柳家的人,你们就悄悄跟着,看看他们把木契藏在了哪里。切记,不要打草惊蛇,若是遇到危险,立刻回来报信。”
阿文领命而去,苏清鸢看着手中的信,忍不住道:“柳家竟然这么配合柳姨娘,难道他们就不怕苏家报复吗?”
“柳家本就与苏家有生意上的竞争,只是一直斗不过苏家。”沈辞走到窗边,看着院外的景色,“这次柳姨娘主动送上门,他们自然乐意帮忙,既能拿到苏家的田产,又能打击苏家的势力,何乐而不为?不过他们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会落入咱们的圈套。”
说话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春桃已经准备好了晚饭,两人简单吃了些,便坐在屋里等阿力和阿文的消息。苏清鸢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看向窗外,沈辞却显得十分镇定,一边翻看田产台账,一边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直到戌时过半,才听到院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沈辞立刻起身,走到门口,见阿力和阿文正站在门外,神色有些凝重。
“怎么样?有发现吗?”沈辞压低声音问。
阿力上前一步,沉声道:“公子,我们跟着翠儿去了城西的一家客栈,她见的人是柳家的三公子柳浩。两人在客栈房间里说了半个时辰的话,我们在门外听着,柳浩说木契藏在柳家的当铺里,还说要在三日后把木契交给一个姓王的商人,好像是想把田产转卖给那人。”
“姓王的商人?”沈辞眉头一皱,“你们知道那商人的底细吗?”
阿文摇了摇头:“我们没敢靠太近,只听到柳浩提到姓王,具体的名字和来历都不清楚。不过柳浩还说,那姓王的商人跟官府有些关系,就算苏家去告,也未必能赢。”
苏清鸢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了:“若是那商人真的跟官府有关系,咱们就算拿到证据,怕是也很难把田产收回来。”
沈辞却没慌,反而嘴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跟官府有关系又如何?只要咱们能拿到柳浩和那姓王商人交易的证据,再把这事捅到知府大人那里,就算那商人有靠山,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包庇柳家。毕竟知府大人最恨的就是官商勾结,柳家这么做,无疑是撞在了枪口上。”
他顿了顿,继续道:“阿力,你明日一早去城西的当铺附近盯着,看看柳浩什么时候去取木契,取了木契之后又去哪里。阿文,你去查一下那个姓王的商人,看看他的来历,还有他跟官府的关系到底有多深。记住,一定要小心,别被柳家的人发现。”
两人领命而去,沈辞转身看向苏清鸢,见她依旧有些担忧,便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事情虽有些复杂,但咱们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只要明日能拿到柳浩交易的证据,柳家就插翅难飞,柳姨娘也再无翻身的可能。”
苏清鸢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明日我也跟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份照应。”
沈辞本想拒绝,怕她有危险,但看着她眼中的坚持,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不过你要答应我,到时候一切听我的安排,不准擅自行动。”
苏清鸢笑着应下,心中却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自从沈辞展露真实面目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不仅仅是合作,还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她甩了甩头,把这种想法压下去,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柳家和田产的事,其他的事,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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