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惊鸿不看他,只对着萧砌说:“我若说错了,殿下搜我全身都行。我说对了——”她顿了顿,“这长生宴不是祝寿,是在祭。”
“祭什么?”
“祭傀儡。”她声音冷冷的说道,“用紫河车炼蛊,用沉香引魂,用北狄祭器打开地宫阵法。今夜子时,十二具傀儡要醒,替死的人,就在这大殿里坐着。”
阿鲁巴吼道:“胡扯!大巫师的符,你们也敢碰?”
“那苏婉柔怎么会有?”她反问。
苏婉柔被按在地上,忽然笑了:“你们懂什么?我姐当年就是被这阵法吸干的,我才想毁了它。可毁不掉……只能换人替死。”
凌惊鸿心头一震。脑子里闪过一张脸——苍白,手腕缠符纸,跪在地宫中央,念着古咒。慕容斯。母亲提过的名字。
萧砌眼神一厉:“你姐?”
“慕容斯。”她吐出这俩字,嘴角渗血,“她是第一具傀儡。”
满殿哗然。
魏渊拍案:“闭嘴!”
已经晚了。
萧砌抬起手,禁军上前押走了苏婉柔。他转身看向凌惊鸿,目光像刀一样:“你说的,有证据吗?”
“有。”她从袖里掏出一撮残渣,摊在掌心,“昨夜太医院的药渣,混了噬魂草和紫河车。不信,去查苏婉柔寝宫的熏香袋,里面肯定有同款毒囊。”
萧砌盯着她手心的灰,忽然说:“你昨夜去过药房。”
她没有否认。
“你受伤了。”他看着她袖口,那道红痕正从内衬渗出来,像一条活的红线。
“这点疼,还压不倒我。”她重复昨夜的话,声音却低了许多。
萧砌没有再问,而是挥袖转身:“封殿,查贡品来路。苏婉柔关往冷宫,待审。”
禁军列队进来,百官噤声。魏渊坐在那儿,脸黑得像要下雨的天一样,手里的玉笏咔地断了。
凌惊鸿退到殿角,靠在柱子上,才感觉掌心肿得发紫。她悄悄把最后一粒解毒丸含进嘴里,舌尖刚碰上药味,忽然闻到一丝沉香。
她猛地抬起头来。
萧砌站在高台的尽头,低头整理着袖口。那一瞬,她看见他袖子里一道暗纹——七道沉香线,弯弯曲曲,像蛇鳞。
和她见过的蛇形令牌,一模一样。
她喉咙一紧,药丸卡在嗓子眼里。
这时云珠冲了进来,抱着药箱,满脸惊慌:“小姐!箱子被人翻过了!夹层里的解毒粉……全没了!”
她心中一沉。箱角木缝里还沾着些粉末,泛着幽光,混着昨夜门槛上的火药灰,死死地粘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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