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征军野战医院的帐篷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气味,消毒水的刺鼻味道与血腥气交织在一起,令人几乎睁不开眼。伤兵们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仿佛在诉说着战场上的残酷与无情。
赵佳贝怡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灰布军装,袖子被卷到了胳膊肘,她正全神贯注地帮助李医官处理一个年轻士兵腹部的伤口。
那士兵年纪轻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尽管疼痛难忍,他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额头上的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往下滴落。
赵佳贝怡手中的镊子稳稳当当,她用镊子夹着浸满碘酒的棉球,小心翼翼地探入伤口中,动作迅速而精准。连经验丰富的李医官都不禁暗暗点头,对她的手法表示赞赏。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赵佳贝怡抬起头,对那士兵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声音温柔而安抚。在这一路上,她已经帮助处理了好几个伤员,她的手法熟练,很快就赢得了帐篷里其他医护兵的信任。即便是那些性格倔强的伤兵,也愿意听从她的指导。
与此同时,顾慎之被王连长带领着,向团部的帐篷走去。一路上,他们经过的都是忙碌的景象,抬着担架的士兵们喊着号子,医官们抱着药箱急匆匆地跑过。空气中除了弥漫的药味,还有一种紧张的气氛,仿佛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团部帐篷里的情况更加拥挤,一张巨大的地图铺在木板桌上,几个军官围坐在桌边,烟卷的烟雾缭绕,使得整个帐篷内烟雾弥漫。
当他们走进帐篷时,一个肩膀上扛着中校军衔的军官抬起头来——那是张团长,他的脸膛黝黑,眼角有一道明显的疤痕,看起来既威严又严肃。
“张团长,这位就是顾先生。”王连长敬了个礼,向张团长介绍道。
顾慎之没多废话,走到地图前,指着芒市附近的位置,把在扎昆据点看到的一五一十说了:“……里面有不少穿白大褂的日本人,摆弄那些罐子,应该是反应釜。那液体是绿的,闻着腥,他们说叫激发剂,能混在药里,人沾了就生病,还能传给旁人,比瘟疫还邪乎。”
他顿了顿,语气沉下来,仿佛带着一种沉重的预感:“据点就在那山谷里,四面都是山,就一条路能进,门口有岗哨,带枪的不少。但也不是没破绽,后山有道裂缝,看着能绕进去,就是窄了点。”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仿佛在描绘那条难以察觉的路径。
张团长没说话,手指在地图上敲着,“咚咚”的,敲得人心慌。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参谋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说:“顾先生,不是我们不信你,这事儿太大了。
调动部队往敌后钻,万一情报不准……”他没说下去,但意思明摆着——担不起这责任。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显然在权衡着风险与可能的后果。
顾慎之心里急得冒火,可也知道人家说得在理。他刚想再找点话劝劝,帐篷帘子“哗啦”被掀开,一个通讯兵跑得满头大汗,手里举着张电报纸:“团长!师部急电!”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紧迫感,仿佛那张电报里承载着生死攸关的消息。
张团长一把抓过电报纸,眼睛扫了几行,脸“唰”地就变了,黑里透着红,像是憋了股子火。他猛地把电报纸拍在桌上,声音都在抖:“混账!这帮狗娘养的小鬼子!”他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显然电报中的内容让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
帐篷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张团长指着电报纸,牙咬得咯咯响:“松山前线!小鬼子用了毒气!三营那个连……全没了!报上来的症状……跟顾先生说的,差不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悲愤和无奈,仿佛在为那些无辜牺牲的战士们呐喊。
“啥?!”李医官刚进来,正好听见这话,手里的药箱“咚”地掉在地上,“毒气?这……这不是反了天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震惊和难以置信,显然对敌人的这种卑鄙手段感到愤怒。
帐篷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毒气啊,那可是最阴损的招,沾上就没好。顾慎之心里一紧,随即抓住机会:
“团长!这就说明,他们不光想往药里掺,还敢在前线直接用!扎昆那据点,就是他们造这鬼东西的窝!端了它,不光能保住药品,还能给弟兄们报仇!”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张团长的眼睛亮得吓人,在顾慎之和地图之间来回瞅,那道疤在脸上绷得紧紧的。过了好一会儿,他猛地一拍桌子:“干了!”他的决定如同一声惊雷,打破了帐篷里的沉寂。
“通讯兵!”他扭头喊,“给师部发电!把这儿的情况说清楚,附上顾先生说的那些,请求批准我们组织突袭,端了芒市北边那窝点!”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是!”通讯兵转身就跑,他的脚步声在帐篷外迅速消失,仿佛是去传递一个重要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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