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从咖啡馆回到公司时，已经下午三点半。
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张辰看到她回来，立刻迎了上来，压低声音说：“苏总监，情况不太对劲。”
“怎么了？”
“刚才技术部的监控系统报警，检测到异常数据流从公司防火墙外泄。”张辰神情严肃，“我们追踪了IP，是赵明家的地址。”
“外泄的是什么数据？”
“‘灵境’项目的部分测试代码和演示资料。”张辰说，“虽然不是核心算法，但已经涉及关键技术细节。如果被对手拿到，会很麻烦。”
苏念的心一沉：“他什么时候操作的？”
“就在我们开会的时候。”张辰调出监控日志，“上午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他远程登录了自己的工作站，下载了加密压缩包，然后通过一个隐藏的虚拟专用网络通道传输出去。”
“能追踪到接收方吗？”
“很难。”张辰摇头，“那个VPN通道用了军用级别的加密，而且经过了至少五个国家的服务器跳转。我们只能确定数据最终流向了东南亚某个区域，但具体位置无法锁定。”
东南亚——这是“影鹰”组织已知的活动区域之一。
“赵明现在在哪里？”苏念问。
“我们定位了他的手机，显示他还在城西的出租屋里。”张辰说，“但从数据流量来看，他家里应该还有至少一台专业设备在运行。”
苏念沉思片刻：“通知安保部，派两个人去他住的地方看看。注意，不要打草惊蛇，就说公司有紧急文件需要他处理。”
“明白。”
张辰离开后，苏念坐在办公桌前，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赵明的行动比她预想的还要快，也更直接。看来“夜莺”已经等不及了，想在发布会前拿到尽可能多的信息。
但奇怪的是，他传输的只是测试代码和演示资料，而不是核心算法。这说明什么？要么是他还没有完全取得信任，拿不到最核心的东西；要么是“夜莺”在测试他的忠诚度，看他会不会真的背叛。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意味着“夜莺”还在观望。这给了苏念一个机会——一个反将一军的机会。
她打开电脑，登录了一个加密通讯软件。这是陆时衍交给她的，用于两人之间的秘密联络。
“赵明动手了。”她发消息，“传输了测试代码到东南亚。”
几分钟后，陆时衍回复：“预料之中。他越是这样，越说明‘夜莺’已经上钩。”
“但我们不能让他真的把核心代码传出去。”苏念说，“我建议，在代码里埋几个‘彩蛋’。”
“彩蛋？”
“一些看起来正常，但实际运行时会出错的隐藏参数。”苏念解释，“这样，即使‘夜莺’拿到了代码，也会因为运行不稳定而怀疑其真实性，从而逼迫赵明去获取更‘准确’的版本。”
陆时衍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想用错误信息消耗他们的时间和资源，同时让赵明陷入信任危机？”
“没错。”苏念说，“这样既能保护核心技术，又能加剧他们内部的矛盾。”
“可以，但必须做得隐蔽。”陆时衍同意，“你让张辰处理，他知道怎么做。”
“好。”
结束了与陆时衍的通讯，苏念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距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她想起早上让张辰调查的那辆摩托车，拨通了他的内线电话。
“那辆车的轨迹分析有结果了吗？”
“刚出来。”张辰说，“我发到你邮箱。”
苏念打开邮箱，果然看到一封新邮件。附件里是一份详细的报告，包括了那辆摩托车在过去一个月内的行驶路线、常去地点、停留时间等数据分析。
报告显示，这辆车主要集中在城西三个区域活动：长风路一带的网吧区、老城区的几个老旧小区，以及一个废弃的物流仓库。
最频繁出现的地点是长风路的那家“极速网吧”，一个月内去了十五次，每次停留时间从半小时到三小时不等。
而那个废弃物流仓库，只去过三次，但每次都是深夜，停留时间很长。
苏念盯着那个仓库的地址，陷入沉思。如果“夜莺”真的在城西活动，那么这个仓库很可能就是他们的据点之一。网吧用于日常联络和监视，而仓库则用于更隐秘的行动。
“张辰，能查到那个仓库的产权信息吗？”她问。
“已经查了。”张辰说，“仓库登记在一个叫‘王强’的人名下，但这个人三年前就出国了，一直没回来。目前仓库由一个物业公司代管，租给了一个叫‘远航贸易’的小公司。”
“远航贸易的背景呢？”
“查了，注册资本只有五十万，法人代表是个退休的老教师，公司成立两年，没有任何实际业务记录，就是个空壳公司。”
典型的掩护身份。
苏念知道，自己必须亲自去一趟了。但她答应过陆时衍，不会单独行动。她想了想，拨通了阿成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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