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股东大会的前一夜，创科集团大厦的灯光亮到了后半夜。
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映着城市的万家灯火，陆时衍站在窗前，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苏念坐在办公桌前，正在核对最后一份股东投票意向统计表。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清源基金、天鹰投资、长风资本，还有七家家族股东，已经明确表示支持我们。”苏念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兴奋，“加上我们之前争取到的散户股东，支持率大概在58%左右。”
她抬起头，看向陆时衍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光芒：“只要不出意外，明天的投票，我们稳赢。”
陆时衍转过身，将雪茄放在烟灰缸里，走到办公桌前。他拿起那份统计表，指尖划过上面的一个个股东名称，眉头却微微蹙起：“58%的支持率，看似安全，但还不够绝对。林美兰手里还握着几位元老级股东的票，这些人态度摇摆，很可能在最后时刻倒戈。”
苏念的心一沉。她知道陆时衍说得对。那些元老级股东，在创科集团成立初期就持有股份，不仅手握重权，还对其他中小股东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如果他们在投票现场突然改变立场，很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
“那我们该怎么办？”苏念问道，“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再去拜访他们，恐怕不太合适。”
陆时衍的目光落在统计表上的一个名字上——陈敬之。这位陈老，是创科集团的创始人之一，也是目前持股比例最高的元老级股东。他一直保持中立，既不支持陆时衍，也不支持林美兰。
“陈老那边，我去试试。”陆时衍拿起手机，“他是我父亲的老战友，对创科集团有着深厚的感情。他最看重的，是公司的长远发展。我想，他会愿意听我多说几句。”
苏念点了点头：“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陆时衍摇了摇头，“陈老喜欢清静，深夜拜访，人多了反而不好。你留在这里，继续核对投票意向，确保没有遗漏。”
他拿起外套，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向苏念：“放心，我会带好消息回来。”
看着陆时衍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苏念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统计表上。她知道，陆时衍这一去，肩负着怎样的压力。而她能做的，就是守好后方，确保每一份支持票都万无一失。
深夜的北京，街道上已经没有了白日的喧嚣。陆时衍的车缓缓驶入一片幽静的别墅区。陈敬之的家，就坐落在这片别墅区的最深处。
按下门铃后，没过多久，门就开了。陈老的管家站在门口，看到陆时衍，微微一愣：“陆总？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张叔，麻烦您通报一声，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陈老商量。”陆时衍的语气十分诚恳。
管家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屋内。没过多久，他又走了出来，侧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陆总，老爷在书房等您。”
陆时衍走进屋内，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面而来。客厅里摆放着各种古董字画，显示出主人的品味。他跟着管家来到书房门口，管家轻轻敲了敲门：“老爷，陆总来了。”
“让他进来。”书房里传来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
陆时衍推开门，看到陈敬之正坐在书桌前，戴着老花镜，看着一本古籍。他站起身，对着陈敬之深深鞠了一躬：“陈老，深夜打扰，实在抱歉。”
陈敬之放下手中的古籍，摘下老花镜，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我知道你今晚来，是为了明天的股东大会。”
陆时衍心中一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陈老早就看穿了他的来意。
他坐在椅子上，开门见山：“陈老，我今天来，是想向您介绍一下我们的技术驱动方案。我知道，林美兰已经找过您，向您许诺了很多好处。但我想告诉您的是，那些好处，都是建立在牺牲公司长远利益的基础上的。”
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陈敬之面前：“这是我们技术团队的最新研发成果，包括分布式渲染算法和用户行为预测模型。这些技术，能让创科集团在未来三年，保持45%以上的复合增长率。而林美兰的分拆方案，虽然能带来短期的五十亿注资，但会割裂‘灵境’项目的技术生态，导致研发链断裂，长期来看，对公司的损害是巨大的。”
陈敬之拿起那份文件，仔细翻阅着。他的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过了很久，他才放下文件，看向陆时衍：“时衍，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你有没有想过，创科集团现在需要的是什么？”
陆时衍一愣：“陈老，您的意思是？”
“创科集团成立至今，已经有二十年了。”陈敬之的目光变得悠远，“在这二十年里，我们经历了无数的风雨。从一个小小的科技公司，成长为如今的行业巨头。我们这代人，为了创科，付出了太多的心血。我们最担心的，是创科在我们手里，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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