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舱的镜子映出赢稷的新面貌。
左眼的机械义眼闪烁着星图数据,右眼的灰斑脉络组成岳擎山的战纹;左臂的装甲刻着神庭秩序符文,右臂的皮肤下可见星髓流动的微光。他试着握拳,机械与血肉的力量在经脉中汇合,竟比巅峰时期更强。
“灰斑已与您的基因共生。”云襄调出基因图谱,“它们不再是寄生体,而是‘文明适应性突变’的载体——就像远古归墟人进化出星髓抗性一样。”
图谱上,灰斑脉络与人类DNA螺旋完美缠绕,形成全新的“混沌基因链”。
赢稷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的暗金心脏:“这颗心脏…是岳擎山将军的遗物?”
云襄点头:“冰渊祭坛的星核中发现的,它一直在吸收灰斑能量重塑您的躯体。”
全息投影切换到帝临号动力炉。
微型熵能奇点在炉心疯狂旋转,灰斑脉络如藤蔓般缠绕着星髓燃料棒。“再这样下去,三个月内炉心会坍缩成黑洞。”云襄的星髓笔在投影上划出红色警告,“必须清空动力炉,但这意味着帝临号将失去80%的动力。”
“清空。”赢稷的声音平静,“用星骸做燃料。”
他指向舷窗外的星空——那里漂浮着帝临号残骸与神庭战舰的碎片,在熵能风暴中组成巨大的星骸环带。“那些残骸里有无数灰斑孢子,正好喂饱奇点。”
云襄的瞳孔收缩:“您想用星骸重构动力炉?”
“不。”赢稷的机械义眼射出金光,“是用星骸告诉观测者——归墟的文明,从不怕破碎后重生。”
医疗舱的警报突然响起。
玄冰渊方向的星图亮起刺目红光,新的秩序法典虚影正在升起。虚影表面爬满灰斑脉络,却在核心处刻着周铁的名字——这次的字迹不再是血誓,而是用星髓书写的箴言:“去寂灭之眼,那里有观测者的源代码”。
赢稷走到舷窗前,灰斑战纹在皮肤下发光。
他看见冰渊祭坛的虚影中,岳擎山的遗体悬浮在星核中央,心口插着的半截秩序法典正在融化,露出内部的灰斑核心——那核心的形状,竟与他的机械心脏完全一致。
“周铁…你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赢稷的拳头砸在舷窗上,星髓液顺着裂痕渗出,“用灰斑做钥匙,用朕的血脉做锁,只为打开寂灭之眼的门。”
虚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周铁的虚影从中走出,灰斑已褪尽污浊,化作星海中燃烧的灯塔。他的战甲上刻着归墟百姓的面容,手中握着的不再是战斧,而是一株星髓花。
“陛下,该出发了。”周铁的声音带着金属回响,“寂灭之眼的熔炉里,藏着观测者诞生的真相——他们不是神,是被熵能污染的归墟先祖。”
赢稷的灰斑战纹突然发烫。
他看见周铁虚影的背后,浮现出无数灰斑战士的身影——那些曾在玄冰渊异变的士兵,此刻眼瞳里闪烁着星髓光芒,正列队走向冰渊。
“他们…是新的文明火种?”赢稷问。
周铁点头:“灰斑不是终点,是归墟人‘向死而生’的证明。”他将星髓花递给赢稷,“用这朵花开启寂灭之眼,记住——真正的权柄,在万民心中,不在帝王血统里。”
帝临号的残骸在星骸环带中重组。
赢稷站在舰桥,机械与血肉的躯体在星髓光中熠熠生辉。云襄递来新的星图,标注着通往寂灭之眼的航道——那条航线绕过所有神庭陷阱,直指熵能风暴的核心。
“出发。”赢稷的机械义眼锁定前方,“让观测者看看,星骸重生的归墟,有多么耀眼。”
星舰引擎轰鸣,灰斑战士列队登上甲板。他们的战纹与赢稷的岳擎山纹路共鸣,在星空中组成巨大的归墟图腾。
在某个未被观测到的维度,圣主崩解的灰斑孢子悄然发芽。它的根须伸向寂灭之眼的方向,叶片上刻着与赢稷战纹相同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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