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又道:“婢女放出宫,一般都可以寻到去处,唯独这个宫婢却是踪迹不明,
但又还在京城,那么她身后一定有位高权重的人在操控这一切。”
秦洛疑惑:“那此人会不会是想帮你?”
萧衍摇头:“世人都知道本王是个疯子,那人该是没有底气帮一个疯了的皇子对抗大权在握的太子。”
“你又不是真的疯。”秦洛否了对方的断言,又道:
“兴许那人就在暗中观察你,现在你已经在朝中众人面前恢复正常人的样子,可能用不了多久,那人便会把那个宫婢推到你面前。”
“……”萧衍没再说话。
江落白道:“我觉得王妃说的是,如此也不是不可能。”
秦洛颔首,“接下来有必要主动接触一下内城的权贵了。还有江公子,”
她又向江落白道:“其实,没有外人时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秦洛也可以。”
她这是又在强调和萧衍只是名义上的逢场作戏。
江落白眼珠子转向萧衍,勾了勾嘴角没再说话。
秦洛起身道:“我去方便一下。”
江落白叫了小婢女给秦洛带路。
八仙桌前剩下江落白和萧衍,以及睡得哼哼唧唧的钱多多。
江落白看着萧衍独自喝下一杯酒,笑道:
“不是说王妃只是在整那个叶清安么,既然她心里没装着别人,你若想和她做真夫妻,不然就试试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
萧衍突然双眸一凛,“你在说什么鬼话?”
江落白挑眉:“好吧,我在说鬼话。”他拿起杯和萧衍碰杯,萧衍拿起杯子又一仰头干了杯中酒。
突然钱多多一拍桌子,脑袋一动不动嚷嚷道:
“我家洛、怎、怎么能看……得上叶清安那个渣男。我家洛洛心里爱的人……在北境,是、她的白月光,才不是什么狗清安呢。”
“……”
“……”
萧衍和江落白听到这句话同时眼睛一震。
秦洛果然心里藏着人,那人在北境?
难怪她一直跟他强调今后各自自由,原来真的想着二嫁。
萧衍放在酒杯上的手蓦地捏紧,不自知地已经把杯子整个攥在掌心里,直到骨节发白。
那一双刀削斧刻的眉眼此刻直直地落在秦洛的座位上。
她刚刚说的那个“后来”便是与北境的那个男人有关?
定北侯为她和叶清安许了婚约,因为年纪小她没有反驳,但是后来,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北境的那个男人……
他这样想着,倏然想到大婚那晚看到秦洛匕首上刻着的一个“冷”字。
蓦地,他一双厉眸看向一摊泥似的钱多多,问:“北境的那个男人叫什么?”
“关你、屁事,狗……东西叶清安。”
“喂,那个白月光是谁?”萧衍又问。
“白月光、是洛洛的……冷山啊,还能是谁?”
冷山……
匕首……
原来如此。
萧衍攥着杯子的手缓缓松开。
这时江落白再次开口:“也许,不是……”
“关本王屁事。”萧衍打断江落白,脸上露出一抹哂笑。
这时秦洛开门回来,看到萧衍的脸上的那熟悉的表情便问:“怎么了?”
萧衍:关你……
他收回落在对方身上的眼神,径直酒花乱洒地倒满一杯酒,而后一仰而下。
金乌西斜,此刻的凌王府。
前厅内,魏素云身边的奴婢低声提醒:“太子妃,天色已经黑了,该回宫了。”
魏素云端坐在正位红木官帽椅上,一双清秀的眉眼此刻像被乌云覆盖,如压抑着一场暴风雪。
两旁许燕儿和殷嬷嬷双双垂着眼皮一言不发。
“嬷嬷这是铁了心不与本宫谋事了?”她的眼睛阴沉狠戾,转向殷嬷嬷。
殷嬷嬷依旧不抬眼皮,恭声回:“太子妃娘娘,老奴并未不为您谋事,而是王爷如今清醒了,特命令老奴不能对王妃动手,老奴就是有心帮您,也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
“哼!”魏素云冷笑一声:“张口便是王妃,你如今倒是认主认得死。”
殷嬷嬷不说话,魏素云又看向许燕儿,看到对方脖子上那两片淤青,心里不知是因萧衍没碰她而高兴,还是气她是个办不成事的废物。
怀瑾可是正血气方刚的年纪,喝了那药也不愿碰许燕儿,难不成心里真的是装了那个秦家女……
“废物。”她想着,心中越发气血上涌,骂道:“还想着做皇妃,如此不中用,拿什么资本做皇妃?”
许燕儿头更低了下去。
魏素云又看向殷嬷嬷,语气幽幽道:“嬷嬷你是王爷的奶娘,看着王爷长大,想必在你的心里,和看自己的孩子是一样的,你难道忍心看着王爷就守着一个女人窝在这灰败的院子里过下半辈子?”
嬷嬷垂着眼皮又低了低头,回:“王爷清醒了,老奴一切随王爷的意愿,一切听王爷的。”
“……好。”魏素云气窝在胸,长吁一声,眼神放远,看着那被翳暗天色包裹着的窗棂,道:“告诉怀瑾,本宫今日未见到他,改日还会再来看他。那碗本宫亲手做的鹌鹑羹,等王爷回来热了给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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