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成宋斌模样的宋雯没有像上次一样贴假胡子,只是把本来就一马平川的胸裹了裹,换了身男装就出门了。
“这位兄台,我观你印堂发黑,最近似乎有些不顺,恰好小弟略懂些看相,只需十两银子,若是算不准分文不收,你要不要试试看?”
“去去去,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来消遣我,还十两银子,你不如去抢来的实际!”
“这位大叔,我观你印堂发黑……”
“呸,你印堂才发黑,再跟着我我揍你!”
宋雯被他的唾沫星子喷了一脸,恶心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怕再跟上次一样招来捕快,她不敢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换了个地方主动拉人推销自己,没成想还是处处碰壁,搞得她都怀疑自己了。
不行,今天她必须要开一张来向王氏来证明自己。
宋雯的眼神锁定了一个坐在茶铺摊位上的人,那人大概三十岁的模样,穿的衣衫看起来布料就不便宜,气质也与街上来往的行人完全不同。
就他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次她打算直接查看他的生平,对症下药。
宋雯阔步走到那人的对面坐下,对上他不解又有些阴郁的目光。
三、二、一。
姓名:黄俞
性别:男(已切除象征器官)
年龄:35岁
宋雯看到性别后面的那几个字差点绷不住,她紧紧地抿住嘴,一目十行的把他个人的生平看完。
看完以后宋雯的眼里升起一丝同情。
理由无他,这人属实太惨了些。
明明年纪轻轻中了进士,前途大好,却因为得罪了小人,被人陷害私通宫妃,处了宫刑,好在有贵人相助,免去了流放之苦,改判了十年牢狱。
虽说没有流放,但也跟流放差不多了,坐了十年牢前途一片黑暗,现在只能改名换姓在贵人手底下做一个不被器重的谋士。
“贵人你好,算命吗,十两银子算一卦,不准不要钱,”宋雯扬起笑脸,“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只要你有想知道的事,我都知道。”
黄俞听到这声称呼脸色缓和了些,随即又自嘲的笑了笑,什么贵人,他连个男人都算不上了。
见面前的少年衣衫破旧,面黄肌瘦,那双眼神却灼灼发亮,想来应该是穷人家的孩子,不知道从哪儿学了些什么法子出来骗钱来了。
黄俞从怀里钱袋摸出几个铜钱放到少年的面前,指了指一旁的饼子铺,“去吧。”
宋雯这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个时代的钱,眼神一下就亮了,她把铜钱接了过来,宝贝似的用袖口擦了擦。
乖乖,这要是拿到现代去得换多少钱啊。
宋雯看了这人一眼,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朝着烧饼铺走去。
黄俞摇了摇头,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正要喝第二口的时候眼前一暗,那买来的两个烧饼明晃晃的摆在了他的面前。
宋雯邀功似的看向他,“你要的烧饼我帮你买来了,现在可以找我算命了吗?”
黄俞一愣,随即嗤笑道:“你这小子倒有意思,是装傻还是真傻?”
宋雯不明所以,不是她都帮忙把烧饼买来了,怎么这人还不高兴了。
也许是宋雯的表情实在是太蠢了,黄俞直言道:“这烧饼是送给你吃的,拿了就走,我不算卦。”
宋雯看着那两个烧饼咽了咽口水。
“真的送给我吃吗?”
“嗯。”
“谢谢帅哥!”
“……”
宋雯一口咬下去,虽然这个饼子比较硬,但好歹不是稀饭了,满足得眯起了眼睛,她两腮鼓鼓,指了指另一个烧饼,“唔那个你不吃吗?”
黄俞本不想吃,但是见她两眼放光,吃的极香的模样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食欲。
在她诧异的目光下黄俞拿起桌上的烧饼,小口咬了一口。
宋雯三两口就吃完了,看着那人手里的烧饼意犹未尽,早知道就不多嘴问这一句了。
黄俞吃的慢条斯理,等吃完了才发现那少年还没走。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该来的人迟迟未来,看来是不想再跟他这个昔日好友有瓜葛了。
“你别急,你要等的人估计要晚点儿才能到这,”宋雯用手帕擦了擦嘴,厚着脸皮问,“可以再请我喝一杯茶水吗,等我润润喉细细跟你说。”
黄俞被她这话勾起了一丝兴趣,他挥手召来茶水铺伙计又上了一盏茶。
宋雯捧起茶盏浅喝了几口,这摊上的茶味道只有苦味,实在说不上有多好喝。
黄俞也不急,静静的等她喝完。
“谢谢,”宋雯不好意思的笑笑,重新说起来刚刚的事,“你要等的那人运气不太好,下山的路上不小心掉进水沟里,他又是个讲究人,觉得不能仪容不整的见你,回山上去梳洗换衣衫了。”
黄俞抬了抬眼皮,他要等的那人确实是个讲究人,而且住在山上的道观,这人又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知道我要等谁?”
“自然知道,我都跟你说了会算命,”宋雯笑了笑,“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要等的那人是你读书时的同窗,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却因为被诬陷科举舞弊一事落了榜,还被削去了科举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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