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斌刚刚在一边就看到了,他难以置信,宋雯就跟着他学了不到一个月,上手写字的次数屈指可数,怎么这么会控笔。
横竖撇勾都几乎一样,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他肯定以为这就是林致尚写的。
宋斌面露复杂,“写的很好。”
“哈哈,是吧,小意思,”宋雯叉腰,见宋斌备受打击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不要多想,我们一人一边赶紧写完。”
“嗯。”
宋斌把案桌收拾出来,跟宋雯各占一边,凝神提笔。
正要来催促他们姐弟的王氏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二人,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回灶房。
天色渐晚,王氏不知道什么时候端来了油灯,两人加快速度,总算合力把那一百遍抄完了。
宋雯很久没有这么聚精会神的写字了,写完后觉得手酸不已,肚子也早就饿得咕咕叫,等吃饭后躺在床上了,这才想起来她好像忘了件事。
直到几天后她没看到宋斌回来,听到王氏说起宋斌他要去清都观几天,她这才想起来。
那个姓许的,好像是叫什么洲来着,之前买衣服的时候送她衣服的那人,她当时看了他的生平,看到他有一劫,就是在这清都观的时候发生的。
“我不是跟阿斌他说了吗,让他别去清都观,也提醒那个姓许的不要去,他不会忘了吧。”
宋雯在院里来回踱步,这次的小劫姓许的性命应该是无忧,只是只是……
她仔细回想当时看到的内容,他们学堂的夫子带着他们一行人去观里读书观星,在竹林读书的时候遇上了一伙从北边逃窜来的土匪。
起初那伙人只是想从他们这群读书人那儿抢些钱财,可坏就坏在他们那个二当家的认识许治洲的父亲,因为当初他就是在这武陵县被这许县令端了老巢然后跑到北边去的。
他之前的兄弟就没有他那么好的运气,都被许县令抓捕入狱然后秋后问斩了。
他心怀怨恨可又报不了仇,跑到北方去投靠舅舅跟他一起加入了匪窝,又被官府追杀,这下碰到了许县令的儿子,心里的怨恨全都算在了他的账上。
抢了钱财以后他们谁都没抓,就抓走了许治洲,因为他长相俊美,就想折辱他一番再杀了他给死去的兄弟祭旗,好在夫子他们及时报信,县令派人来把他救下了。
命是救下了,可他产生了挥之不去的阴影,又被家里的主母和嫡弟打压,萎靡了好一段时间,好在最后重新振作了起来,更加发奋读书,最后考上了探花,还迎娶了郡主。
但是因为那一段过往,他无法人道,只能跟郡主一辈子‘相敬如宾’。
宋雯一想到这儿就咬紧了后槽牙,她最讨厌这种羞辱别人的桥段,不管是对男还是对女,都让人感到生理性的不适。
宋斌他们是昨天一早出发的,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道观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宋雯裹了胸,找来宋斌的衣服换上,又到床底下挖出一个银锭,胡乱的整理了些用的上的东西,避开王氏就出门去了。
怕王氏担心,她找到之前那个胖婶婶,跟她说他带着姐姐出去两天,让她转告王氏不用担心,这才出门去找许府。
走了半个时辰都没到,宋雯肉疼的找了一辆马车。
“那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刚刚说的话,劳烦小哥帮忙通传一下。”
那门房面露犹豫,只因为眼前这小子说的话太奇怪了。
说什么有北边的土匪流窜过来,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又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只说要找县令大人。
“县令大人去下面县城巡察了,估计要明天才回来,而且就算大人他在,也不是随便你一个毛头小子想传话就传话的。”
宋雯急得嘴上都要起泡了,说又说不通,眼看着又要天黑了,她没有时间耗在这儿了。
“李铁蛋你给我听着,现在马上派人去把找县令大人,让他带上人马去清都观埋伏,会有一伙土匪在那儿打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如果后面真出了什么事,然后县令大人查下来,发现是你知而不报,到时候你就得承担全部的责任!”
宋雯说完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径自回了马车,就算县令他们不能把这伙人绳之以法,那她也要尽力一试。
剩下门房在风中凌乱,“等等,我刚刚有告诉他我的名字吗?”
“师傅,麻烦以最快的速度往清都观赶,钱不是问题。”
“好嘞。”
“呕——”
帅不过三秒,刚一出城,宋雯被这马车颠的直呕。
“哎哟,仔细别弄脏了我的马车,”车夫拉了拉缰绳,马车行驶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没、没事,不用管我,全速前、前进——”
“什么事儿这么急?”
“救命的事儿,劳烦快一些。”
马车外的车夫叹了声气,又扬起了马鞭。
车夫驾车经验老道,又架不住宋雯一直催促,只得快马加鞭,但到了清都观所在的山脚下后也已经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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